“房間在哪兒,我送你上去。”
“閣樓......”你的聲音很小,還有些沙啞,很容易被埋沒在酒館嘈雜的環境裡。
不過他聽清楚了,無視喝得正嗨的夥伴,帶着你走到了樓梯口。
樓梯口離吧台很近,拉迪坐在凳子上用手在桌子上轉動酒杯:“醉了?”
貝克曼點了下頭,說自己送你上去。
“小姑娘今天應該很高興才敢喝醉。”
“看來她很信任你們。”
拉迪覺得你渾身都是刺,一直容易炸毛的刺猬,對大多數人都很戒備。
雖然是你自己主動走進酒館說要打聽情報,但隻要有人靠近,你的臉色就會發生變化,從可愛的模樣變成冷酷的樣子,那緊繃的小臉,嚴肅又漂亮。後來與你接觸多了點,你看向他的眼神才沒那麼警惕。明明晚上都是在他的酒館裡休息。
貝克曼不置可否,示意自己要去樓上,拉迪點了點頭,擦拭起手裡的酒杯。
酒館的布局他還算熟悉,很快就來到了閣樓的房間。
“鑰匙。”他的聲音低沉,似乎在你耳邊繞了一下。
你捏住他的衣服不想松手,也不作聲,情緒看起來比剛剛穩定了些,幾乎将腦袋埋進他的胸膛。
他察覺到你的舉動,忍不住低頭往下看去。
好粘人。
貝克曼歎了口氣,語氣中帶着妥協,無奈道:“鑰匙在哪裡?”
“包......”你感覺自己舌頭都捋不直了:“背包裡。”
你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裙子,哪裡來的包。
所以你把手裡突然出現的鑰匙遞給貝克曼時,他有些詫異,以為是你惡魔果實的能力。
好像是個很方便的能力,很适合你。
等他将門打開,你已經酣睡過去,伴随着平穩的呼吸聲。
太乖了。
根本不需要他哄,你就能自己把自己哄好。一點也不像耍酒瘋的人。
他扣上門,直接将你公主抱起。
房間裡很幹淨,梳妝台上隻有一個兩條手鍊,床鋪也沒有一點褶皺,完全不像他們這些海賊,房間睡醒了是什麼樣子,晚上睡覺時還是那副模樣。
少女身子軟軟的,還抱着你的貝克曼忍不住捏了一下你的手臂。将你放在床上時,才覺得自己這樣做恐怕不妥。
手感很不錯,能感受到平時照顧你的人對你有多上心。
他将被子還在你身上,臨走時垂眸望了一眼才輕輕把門關上。
回到酒局的貝克曼靠坐在沙發上,把還在燃燒的煙深深吸了一口。
“睡了?”香克斯似笑非笑地望着貝克曼。
貝克曼點了下頭,道:“喝醉了很快就睡着了。”
對方拿着酒瓶起身坐在貝克曼的身邊:“我說,貝克。”
“你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貝克曼複雜的思緒被這句話拉回:“沒什麼,”頓了頓:“她很信任我們,和你想的一樣。”
香克斯“喝喝”笑出聲,胸腔不斷起伏着:“那是當然。”
“雖然拉迪告訴我有個白頭發的小鬼在打探我們情報的時候我就這麼覺得。”
“你當時那副警惕她的模樣也太好笑了,明明剛剛在意的不得了。”
貝克曼吐出煙圈,一隻手夾着香煙,一隻手落在沙發上,道:“畢竟距離見面有十年多了,人都是會變的,何況一個被海軍圈養的小鬼。”
接着,他補充道:“況且我們也調查的很清楚吧。”
“和她扯上關系說不準會吃幾場硬仗,海軍那幾個大将找人的動靜可不小。”
香克斯樂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新世界現在雖然到處都是海軍的眼線,但到現在他們不也沒找到她。”
“動靜雖然不小,他們不也一張懸賞照片都不願意發布?”
“而且……你舍得把那丫頭放走嗎?”
“明明說要警惕海軍陷阱的是你,剛剛盡心盡力照顧她的也是你。”
煙灰落在貝克曼的褲子上,他沉默片刻,無法解釋自己對你這麼上心的理由,道:“就像你說的那樣,既然夥伴需要我們的幫助,就帶着她到處避一避吧。”
香克斯笑了笑,給自己灌了幾口酒後才輕輕擡舌:“圈養說的太難聽了。”
“她是自由的。”
在看到你緊閉着雙眼被波魯薩利諾抱在懷裡時,他就覺得你當時恐怕很不安。
一周的時間,他們在你來到酒館的第一天就得到了拉迪的情報,拉迪是他們據點之一的情報員,結合那張和海軍有關的娛樂報紙,七天時間足夠調查出你最近的情況。
比如說,你和海軍大将約會的時候遇到了海賊的襲擊,再比如說,其他海軍得知你消失不見以後對那位大将大打出手。
赤犬在他印象裡可不是什麼能忍受别人拳頭的人。
香克斯回想起你小時候看他的眼神,眼眸中好似繁星閃耀,在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發着光,漂亮又刺眼,和小時候的他一模一樣。
很多事在成長的過程中就身不由己,自由會變成一種奢望,但你會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