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堵車後，布魯斯一路疾馳，半個小時後成功抵達韋恩莊園。

維維安說到做到，果真就在家裡的水池邊上給他釣魚。

坐在小闆凳上，腳邊還放着一盞小夜燈，灰藍色的加厚羽絨服把他裹得圓滾滾的，還戴着一條厚厚的紅圍巾，襯得他的小臉蛋雪白發亮。

維維安就這樣乖乖地捧着臉蛋，一臉專注地看着那杆紋絲不動的小巧精緻的玩具釣魚竿。

——怎麼還沒有魚魚上鈎啊~

他眼睛都等累了。

維維安揉了揉酸困的眼睛，但還是不起作用，小腦袋往下一點一點的。

……他想睡覺了。

好晚了都。

魚沒釣上來就算了，爸爸也沒等回來。

維維安的小手揉出了一點淚花。

一個熟悉的腳步聲突然傳進他的小耳朵裡，維維安頓時眼睛一亮，扔掉魚竿跳起來。

他一個猛勁兒撲上這個黑漆漆人影的小腿，順勢靈活地向上爬。

“Daddy~”

布魯斯一隻手拎着盧修斯買的藍色海豚，另一隻手輕輕往上提，就把圓滾滾的小團子提進了自己懷抱裡，“爸爸回來了，Vivi。”

說着還蹭了蹭維維安白嫩的小臉蛋，感覺到絲絲涼意，他趕緊把小家夥裹進自己的大衣裡。

“好了，寶寶，今天的釣魚活動結束，以後有時間爸爸可以陪你一起釣。”布魯斯抱着嬌氣的小寶貝大步往前走。

維維安乖乖地：“好哦，Daddy。”

阿爾弗雷德就在不遠處等着，見他們走過來，直接就給維維安塞了一個熱水袋。

“小少爺，現在可以乖乖吃飯了吧。”他微笑着說。

維維安掏出衣服肚子裡已經冷掉的熱水袋遞給阿爾弗雷德，重重地點頭：“阿福，我要吃肉，兩大塊肉肉。”

阿爾弗雷德：“沒問題，小少爺。隻要你不浪費糧食。”

布魯斯心疼得太陽穴直跳：“在屋裡等爸爸不好嗎？”

維維安眨眨眼：“釣魚魚給爸爸……明天還釣。”

意思是今天沒成功，明天繼續。

布魯斯：“……”

有些頭疼，又有些心疼。

他的小寶貝固執卻又乖巧，滿心滿眼都是他這個爸爸，惹得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教育。

布魯斯隻好說：“明天不行哦，寶寶忘了嗎？你不是想看‘飛翔的格雷森’一家的表演嗎？我們要提前去那個小鎮，否則會趕不上晚上的表演。”

空中飛人家族——“飛翔的格雷森”一家在哥譚頗負盛名，電視台曾有過他們的報道，維維安偶然在電視上看過一次後就一直期待能夠去看一次真正的馬戲團雜技表演。

現在布魯斯的手上正好有門票，最近哥譚的罪犯還算安分，有哈維和戈登在，他的時間也能稍稍空出來一些，可以帶着維維安到馬戲團所在的小鎮玩上一兩天。

小鎮位于大都會外，離哥譚也不算遠，處于兩座城市地緣交界中心地帶。

因而就算哥譚出現緊急情況，有蝙蝠燈在，布魯斯也能及時知曉并趕回哥譚處理。

維維安此時一聽可以去看空中飛人家族的表演，本就亮閃閃的藍眼睛幾乎快趕上今晚晴朗夜空中亮白的星星了。

“Daddy最好呀~”眼睛亮亮的小寶貝給了布魯斯一個香香的啵啵。

他又說：“要和小吉姆一起去。”

自從一歲多認識了小夥伴小詹姆斯後，兩個小朋友幾乎整日形影不離，芭芭拉一直帶着他們兩個，像帶着一對要好的兄弟一樣。

布魯斯神色不變，但唇角的弧度壓了壓：“小吉姆啊，恐怕不行了。”

“因為芭芭拉小姐告訴我，他們家最近有些忙，大概沒時間出遠門。”他想到了一些不能告訴維維安的實情，隻好找借口，“不過，Vivi，你可以給他們帶禮物。”

維維安有些失落，抱緊了布魯斯的脖子，乖乖地點頭：“好吧，我會給他每一個人都帶禮物的。”

說到禮物，布魯斯笑了笑，他把另一隻手上的藍色海豚舉起來擋在維維安的眼前，“Vivi，看看這是什麼？”

維維安圓溜溜的大眼睛又睜大一丢丢，像受驚的小鳥一樣，“小藍……大大的小藍。”

他給自己的藍色小海豚玩偶取了名字，就叫小藍。

小藍是陪在他身邊的“小燕子”。

“他是小藍的爸爸嗎？”現在天真的小王子看着布魯斯手裡的大号小藍懵懂地問。

——他覺得自己有爸爸，小藍應該也有爸爸。

布魯斯失笑：“……倒也沒錯。不過這是盧修斯送給你的禮物。”

維維安艱難地抱住和他差不大小的“小藍爸爸”，整張臉都埋在綿軟的布料裡，他抿出一個甜甜的酒窩，嗓音軟軟地：“要打電話，和盧修斯叔叔說謝謝。”

“好的，我知道我們Vivi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布魯斯連帶着大号藍色海豚颠了颠懷裡圓滾滾的小團子。

維維安點頭附和：“嗯，好孩子。”

眼看着一大一小沒完沒了，阿爾弗雷德不得不出面制止：“好了，老爺、少爺們，我想你們也不希望今晚的食物最後都因為重複加熱而浪費掉吧。”

韋恩家真正的大家長發話了，布魯斯和維維安哪敢不聽話，老老實實地坐在餐桌上開始解決這頓遲到的晚餐。

維維安之前的豪言壯語在吃到一半的時候就盡數化作了瞌睡蟲，吃着吃着金毛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

差一點就要以頭搶餐盤時，布魯斯及時用手托住了維維安肉乎乎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