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魯納耶夫,你去給水壺開個洞。”
“喂喂,你沒搞錯吧,那個水壺裡可是裝着一個飛行員的頭顱诶。你自己怎麼不動手?”
“因為我也不想啊,很惡心。”
“你不想就讓我動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懂不懂啊!”
花京院和波魯納耶夫互相推搡着,吵吵鬧鬧。
“别吵啦,我來……”安德裡歐幹脆利落甩出波紋,可還沒擊中水壺,那邊的花京院卻出了意外。
波紋落空,敵人的替身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出現在花京院身前。它用尖銳的指尖深深劃傷了少年的雙眼。
“混蛋!”汐華岚山忙不疊爬起來,要沖向花京院,掙紮的幅度大得差點讓他的兜帽滑落。他的半張臉直接暴露在熾熱的陽光下,發出了滋啦的聲音。
“别動!”空條承太郎死死摁住他,并騰出一隻手,眼疾手快地拽他的帽子。空條拔高了聲音喝道,“汐華!”
吸血鬼的蠻力讓空條很難在不傷害汐華岚山的前提下控制住他。空條承太郎分不清汐華岚山是對花京院的擔心還是嗜血的欲.望。
“放、放手啊,空條。”
“不行。”空條承太郎索性幹脆利落地打暈了他。
之後他們跳上車子,成功解救波魯納耶夫和花京院,開車企圖逃離、卻逃離失敗。汽車的輪胎陷入水中,汽車的一邊不斷陷入沙中,早早從車中跳離的狗淡定地咀嚼口香糖。
“喂,伊奇,過來幫忙啊!”波魯納耶夫生氣地喊着,“嗷嗚……”伊奇眼都不擡一下,砸吧砸吧嘴,趴下開始睡覺。
“混蛋,這隻臭狗!!!!”
空條承太郎一隻手扒着車邊,一隻手拽着汐華岚山的手臂,“真是夠了,讓我打暈你,結果更麻煩了。”
這麼大動靜,即使是被打暈的汐華岚山也迷糊地睜眼了。他聽到了空條承太郎的抱怨,稍擡頭去瞪他,“我剛才是要去幫忙,不是想進食!!你打暈我幹什麼!”
“呵,你剛才的模樣就是想去啃一口花京院。”
“瞎說什麼,才不是!”
水之替身切割掉正在下陷的輪胎,原本一邊倒的汽車失去重心,所有人都不得已從車上摔落。
“唔啊啊啊!”波魯納耶夫邊慘叫邊護好重傷昏迷的花京院,自己墊在下面,不讓他的眼睛受到二次傷害。
“喂!”被汐華岚山死死扒着腰的空條承太郎無奈摁住汐華岚山的腦袋,他後仰重重砸進沙地裡。
汐華岚山知道空條承太郎擁有很大的胸肌,放松後很柔軟,于是他打了個要墊在空條承太郎身上的算盤,卻沒算到空條承太郎渾身肌肉都在緊繃,整個人硬邦邦的,連帶着胸肌都硬得像兩塊石頭。
“疼疼疼……”還不如摔進沙子裡。汐華岚山心道。
隔着衣服感受沙子烤人般滾燙熱度的空條承太郎瞥見攻擊他們的水沉入沙中,他不知道汐華岚山的小心思,沒有一刻放松警惕。
所有人都在嚴陣以待,像是在進行一二三木頭人一般,不敢動彈,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空條承太郎仰面望着湛藍得沒有一片雲的天空與高高懸挂仿佛不烤熟他們不罷休的太陽,未免疲憊。可想到自己的母親,一起相伴數日經曆生死的夥伴的夥伴,以及懷裡這個變成吸血鬼的魯莽蠢貨,疲憊瞬間被一掃而空。
他覺得自己還能爬起來再打十個敵人。
“?”汐華岚山安分地趴在他的胸口,莫名其妙多看了他兩眼。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感覺這個人突然幹勁十足了啊?
金發幽靈飄到花京院身邊,給受傷的少年緊急處理傷口,眉目間不見任何疲憊。仿佛是錯覺,空條承太郎感覺他有一瞬失去了顔色,馬上消失,可下一秒又變回了他們初見時的模樣。
他皺眉,想問的問題有很多,卻礙于此時棘手的情況,無法開口。
以汐華岚山的視角看不到安德裡歐。但他在腦中聽到男人的聲音,知道花京院典明的傷口得到緊急處理不會失明後才松了口氣。
空條承太郎把目光停留在事不關己嚼口香糖的波士頓犬上,拍拍懷中汐華岚山的腦袋,暗示他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阿布德爾甩出自己手上的銀環,佯裝走路,但被臨時看破,反擊失敗,同樣受了不輕的傷。
空條全身猛然發力,在汐華岚山得暗示般默契十足、一個翻身滾下來的同時,起身。一步、兩步、三步……他抓起那隻狗便繼續奔跑。
“汪嗚!”
空條承太郎突兀停下來,語氣陰森地威脅一條狗的模樣讓汐華岚山好笑,同時他為此擔憂着。畢竟他沒見識過那隻狗的替身。更何況那隻狗也沒有要幫他們的意思。
汐華岚山放聲:“空條,敵人朝你的方向攻擊了!”
話音未落,沙塵四起,波魯納耶夫驚叫道:“伊奇的替身愚者居然會飛!”
空條承太郎毫不猶豫搭上伊奇以愚者制造的滑翔翼,精确避開了敵人的替身攻擊。他随愚者向不知名方向而去。
可愚者似乎不能長期飛行。它在慢慢向下墜落。
喬瑟夫替承太郎捏了把汗,“隻能像紙飛機一樣滑行嗎?啊,飛遠了,看不到承太郎了——”
安德裡歐收回釋放波紋替阿布德爾止血的手,聽到喬瑟夫的聲音後,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哈哈,看來該我出場了!”
“安德裡歐?”
“放心吧,我悄無聲息飄過去,敵人找不到我的。”
安德裡歐很快追上了空條承太郎,同樣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喬瑟夫扶起阿布德爾,“那就隻能拜托他們了。岚山,幫忙把花京院弄上車,波魯納耶夫,貨架上有備用輪胎,把它換上去。”
汐華岚山點頭,打橫抱起花京院典明。少年得到安德裡歐緊急治療後便清醒了,但傷口仍然無比疼痛。他感受到汐華岚山的氣息将他包裹,順勢環上汐華岚山的脖頸,蜷縮在他的懷裡。
少年聲音沙啞,“小山,我會徹底失明嗎?”這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汐華岚山半邊臉被太陽灼燒得如惡鬼般猙獰,他頓然慶幸還好花京院暫時看不見了。
“不會。”汐華岚山完好的另外半張臉貼着花京院柔順的頭發,他不自在地被花京院蹭了蹭。
汐華岚山說:“放心吧,安德裡歐做了緊急處理,你不會失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