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稀碎的頭發掉落地上,汐華岚山不帶任何情感地評價道,“證據确鑿,這段感情裡犯錯的人是母親。”
安德裡歐手一抖,不小心給汐華岚山後腦勺的頭發剪了個缺口。他心虛地順了順岚山的頭發,企圖用其他部位的頭發擋住那個缺口。
“怎麼能這麼說你母親呢。她……其實挺好的。”
汐華岚山完全不知道安德裡歐的小動作,“男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挺準的,也不怪他會這麼對我。就是不知道我父親是誰,居然一直沒出現過。”
“說不定是出什麼事情了,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兒子的存在。”
“沒關系。”汐華岚山面無表情道,“他就是知道我的存在來找我,我也不會承認他。”
……
洗掉身上的碎發後,安德裡歐已經陷入睡眠狀态了。汐華岚山擦幹頭發後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最初問的問題又沒得到答案。安德裡歐總能輕易地轉移自己的注意。
突兀地,房門被敲響了。
他打開門,是個陌生人。手裡拿着一把刀。這把刀前不久沾着波魯納雷夫的血的氣味,出現在波魯納雷夫手中。
陌生男人遮着臉,露出的上半張臉賊眉鼠眼,一副小偷小摸的模樣,沒等汐華岚山詢問,他便将手中的刀往岚山懷裡丢,之後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汐華岚山一頭霧水,不過他注意到陌生男人身後背着的是波魯納雷夫簡約的行李。
這人是小偷。
汐華岚山随手放下那把刀,拽過波魯納雷夫的包,就打算拖着這人去找被偷東西的憨憨怨種。
……
汐華岚山發現波魯納雷夫的房門虛掩着,就直接推門而入,“喂,波魯納雷夫!你搞什麼,行李被人偷了都不知道!小偷我已經交給喬斯達先生去處理了。”
誰曾想,波魯納雷夫赤.身裸.體地正找着什麼。這是汐華岚山第一次見他把頭發放下來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年輕了好幾歲。
“什麼!居然趁着我去洗澡把我東西丢了,真是可惡啊!”波魯耶雷夫毫不避諱面向汐華岚山,胸前兩團雄偉壯觀。
“怪不得我洗完澡出來發現少了什麼,正納悶呢,岚山你在哪抓到的那家夥。”
“他突然敲我的門——”汐華岚山面無表情左顧右盼,進去後關上門,“我說,穿件衣服吧你,剛才有個老婦人準備經過,要是看到就得罵你是變.态了。”
“嗨呀,我在自己的房間才不管這麼多呢!”這位法國大甜心哼哼唧唧地穿上褲子,“她看到是賺到,損失的明明是我。”
他接過自己的行李翻找檢查,“你也被那混蛋光顧了嗎?”
“那倒沒有,他給了我一把刀。好像是你前不久帶在身上的那把。”
波魯那雷夫沉思,“那把刀邪門的很,明天再帶去給警察處理吧。”
汐華岚山點頭,準備回去,被波魯耶雷夫叫住。岚山跟着他招手的動作坐在他旁邊。他看起來扭扭捏捏的,支支吾吾半天沒下文。
汐華岚山:“幹什麼?”
“就是說,那個、岚山我們是好兄弟吧?”
“是。”
“因為那一次很舒服啊,所以、能不能咬我一口?那種感覺你是懂的吧!”
“……”他不懂。汐華岚山立刻起身,“我走了。”
“岚——山——”波魯那雷夫拖長了聲音,聽起來凄凄慘慘的。
汐華岚山把臉色一沉,舉起拳頭摁動關節,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咬你一口不可以,打你一拳沒問題,你選吧。”
波魯那雷夫慫了,“算了算了,我跟承太郎一起赤手空拳都不一定打得過你,更别說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了。”
汐華岚山還是一拳揍過去,給他長記性,“所以不要說這種聽起來就像是小腦萎縮的話啊,波魯那雷夫,萬一我失去理智把你轉化成吸血鬼,那可是你一輩子後悔的事情!”
“疼疼疼……我知道啦岚山!”
*
汐華岚山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那把被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刀,随手拿起打量一番。誰知,一碰到刀柄,就有種莫名的力量在驅使他把刀拔出刀鞘。
唰的一聲,鋒利幹淨、沒有半點鏽處的刀面反射頭頂的燈光晃到了汐華岚山的眼。
“汐華岚山。”
岚山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把刀。他分明是聽到了刀在喊他的名字。
“我是冥府之神阿努比斯暗示的替身。真奇怪,我希望自己能成為你的替身,仿佛冥冥之中,『你』在說:隻要成為你的替身,你就能實現我的願望——你是擁有『誘惑其他無主的替身或靈魂從而獲得他們的能力』的替身能力嗎?”
“迷茫的靈魂被利用完後一定會被抛棄吧,下場是什麼?”
汐華岚山皺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噢,原來你不知道啊。”妖刀阿努比斯神陰險地笑了,“不過沒關系,隻要我足夠強大,『你』就會選擇我。”
話落,汐華岚山隻覺得頭腦一陣天旋地轉,待他清醒之時,他已經不在自己的房間裡了。
此時的他正在空條承太郎的房間握着那把刀,深深地捅進了空條承太郎的腹部。
刺眼的紅色順着刀刃滴落在地上。
妖刀用汐華岚山的聲音哈哈大笑,“怎麼樣岚山?所謂無敵的空條承太郎即将被我幹掉,見識到我的強大了嗎!”
妖刀阿努比斯神特意讓汐華岚山恢複意識,就是為了讓他看到這一幕。
“空條、空條我……”汐華岚山慌張地開口,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真是的,不必愧疚,汐華,我知道這不是你做的。”空條承太郎淡定地擡手,揚起嘴角,“現在是我的回合了。”
白金之星的拳頭高速錘擊着刀刃,一截一截硬生生将它打斷。
汐華岚山重新獲得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瞬間脫手那把隻剩一小截的妖刀。
捅進空條承太郎腹部的那截刀刃順着血液滑出傷口,他輕咳出一口血,終于撐不住,卸下所有力氣,捂住受傷的腹部,向前撞入汐華岚山懷裡。他還不忘譏諷道:“你已經被我幹掉了,現在知道誰更強大了嗎?”
汐華岚山嗅着他身上彌漫的濃重血腥味,犬牙癢癢的,在眨眼間變長。他克制地翕動鼻翼,艱難地說道:“空條,你還真是亂來啊。”
一晃神,汐華岚山的牙齒已經抵上空條承太郎的脖頸,蓄勢待發。
隻要輕輕一用力,尖銳的犬牙紮破那塊皮膚,他就能酣暢淋漓地飽餐一頓,順便帶着空條承太郎一起感受抵達天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