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不遠處的阿雷西後退着,咬牙切齒,很不甘心,“可惡,這個壓迫感滿滿的家夥又是哪冒出來的?看我把你也變成小孩——”
“喂!”
一道低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阿雷西被吓得一激靈。
他猛地回頭,隻見牽着徐倫的承太郎正朝他走來,“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白頭發比你高很多的男人,和一個金發……小孩?”
喬瑟夫似乎不在他身邊?
“噢噢,白發男人和金發小孩嗎?男人沒看見,隻看見了兩個小孩。”阿雷西怯懦地縮了縮肩膀,“那邊,他們往那邊跑了。身後還緊緊追着一個大人,他兇巴巴叫喊着什麼混蛋小鬼,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人啊。”
“是嗎,多謝。”
他經過阿雷西。阿雷西惡毒地注視他,“變成小孩吧承太郎!”
同樣的把戲,同樣的承太郎在影子被覆蓋的一瞬跳開,還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變小了。
阿雷西大笑着,“聽說你是最近才有的替身吧!現在你是個普通的小鬼,能有什麼能耐打敗我!”
小徐倫毫不猶豫雙手張開,橫在小承太郎前面,激動大喊,“我不準你欺負小爸爸!!!”
承太郎注視她小小的背影,似有觸動。
“呀嘞呀嘞。你比我還小,說什麼保護呢?”他撸起袖子,老氣橫秋壓低嗓音,“讓開,徐倫,我來歐拉他。”
“哦豁,瞧我發現了什麼,欺負小孩的怪大叔?”
姗姗來遲的喬瑟夫彈跳而起,一隻腳踩到牆上借力,越身一個阿姆斯特朗回旋飛踢,阿雷西受到重創。
他暈頭轉向,“為什麼……這麼多人……等等等,瑪萊雅讓我替她帶一句話給岚山,不要打我——”
“說吧。我們可以考慮考慮。”
阿雷西抱着頭,“瑪萊雅說,那個叫什麼厄列侯本尼的貓神替身,如果失去了所有的尾巴,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喬瑟夫抓起他的領子,“什麼意思?”
“我、我不知道。”阿雷西被手擋住的眼睛骨碌碌地轉着,似乎在打什麼鬼主意。
黑色的影子剛冒個頭就被人打斷了。
“波紋疾走!”西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暈了人,他拍拍手,“走吧,去找岚山,他說他碰到了成年版的承太郎,就在這附近。”
*
汐華岚山蹭的一下變大,低頭跟蹲着的男人對視。
“呃,空條?”
這人夫感這麼重的家夥是哪位啊?
不對,這是徐倫的爸爸,平行世界的空條——
看着這個臉龐明顯比妻子硬朗很多的少年,成年版承太郎站起身,壓了壓帽檐,暗道真是夠了,居然把他當成了艾倫娜。不過他現在怎麼會在這裡?艾倫娜這個歲數應該還在意大利讀高中。
波魯那雷夫有些語無倫次,“承太郎,你怎麼,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成熟?”
“波魯那雷夫,我是來帶徐倫回家的。她跟你們走了吧?”
話落,米奇頭的小女孩興奮地撲過來,“爸爸!”
成年版承太郎看一眼徐倫身後跟着的未成年的自己,一把抱起她,“找到你媽媽了嗎?”
這話一出來,小徐倫癟了癟嘴,好像快哭了,“嗚嗚,爸爸,我沒有,我沒有找到媽媽。”
父女倆的話讓在場的讓都一頭霧水。喬瑟夫捧臉,“OMG,兩個承太郎!”
西撒:“岚山你鞋和褲子呢?”
“……好像在廁所。”
“沒被吓到吧,剛才哭唧唧地向我求救。”西撒替汐華岚山整理好衣領,從後面攬着他的肩膀,用下巴去蹭他的頭發,“真懷念小時候軟乎乎的岚山啊。長大以後都跟我沒那麼親近了,真讓人傷心。”
“啰嗦,别這麼黏糊糊的啦——”汐華岚山掙紮着,嫌棄地推開西撒的臉。
“真是夠了。”空條承太郎看向那個比自己年長很多的男人,道,“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到底在搞什麼?”
“我記得汐華說過,他看到徐倫的時候,她可是發着高燒,獨自一人在外面的角落裡縮成了一團啊。”他語氣很平淡,但卻是在質問成年版的自己。
“我不否認,确實是我的失職。也很感激你們能找到徐倫并帶她去治病。”
承太郎雙手插褲兜,撇開頭:“是汐華發現的,也是他執意要帶上你女兒跟我們一起走的。”
汐華岚山補充:“醫生都說她差點就要得肺炎了,你們這些不靠譜的大人在搞什麼?”還害得他被醫生臭罵一頓。
成年版承太郎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發着淡淡光亮的骨頭。
“這難道是傳說中耶稣的……?”阿布德爾遲疑,他不确定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耶稣的遺體。
“是的,這是就很久以前死掉的聖人木乃伊,耶稣的遺體之一。我受它的指引走過很多『時代』,它的出現,意味着『世界』發生了『異變』。我年輕時經曆過一次,沒想到現在也要為此奔走——”
喬瑟夫問道:“那需要我們幫你做點什麼嗎?”
成年版承太郎搖頭,“現在這跟你們沒什麼關系了。你們這個世界受到的影響似乎已經被我太太先一步解決掉了。”
波魯那雷夫把手搭在汐華岚山肩上,對着他擠眉弄眼。
汐華岚山白他一眼,用眼神告訴他——“有毛病,關我什麼事?”
這邊的小動作,成年版承太郎沒注意,他繼續說:“徐倫本來在醫院打針,是不小心掉進到了『光芒裂縫』——『神聖遺體』所産生的現象才出現在這個世界的。”
“我猜測是受到了她母親的影響。不過具體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好了,你們的旅行我不會過多參與,現在我該去找我的太太了。”
“等等,那個——”汐華岚山叫住他,“她、艾倫娜的母親和舅舅,還活着嗎?”
成年版承太郎背對着他,頓住腳步,“嗯。他們都很健康地活着——徐倫,跟大家告别。”
小徐倫趴在父親肩上,紅着眼睛鼻子,甜甜地跟大家揮手,“我走啦,我會想你們的嗚。”
光芒裂縫浮現在成年版承太郎的腳邊,他走進裂縫前,又回頭多看了汐華岚山一眼,“你……喜歡看魔法少女題材的漫畫嗎?”
汐華岚山滿頭問号,疑惑地看他。
“我太太很喜歡。所以我想你應該也會喜歡的。”成年版承太郎說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消失在光芒裡。
——汐華岚山,發展到此的既定命運,那深紮在他腦中的肉芽,是無法被覆寫的『死亡結局』。
所幸,命運留了一線生機,他能夠覆寫汐華岚山『死後的未來』,讓這個不該止步于此的半大少年能夠獲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