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陽光總是溫和暖人,帶着溫度的光影圈點着枝頭的鳥鳴,絢麗的絨羽在微風中輕顫,帶偏了蝴蝶飛行的痕迹。
這本該是個令人心情愉悅的天氣,但看着院外的身影,渝滿臉黑線,氣得直跺腳。
“不是,祂再這麼堅持下去我都想誇祂了。”川趴在門縫處觀察,撅起的屁股讓渝想踹祂一腳。
“得了吧,這叫跟蹤狂。”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祂旁邊還有一個人……哎喲!”屁股突然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川痛得深吸口氣。
“渝!”川轉身剛想罵人,卻見對方無辜地聳聳肩,旁邊多了一個人。
湘吐了吐舌頭,扯開話題:“突然跑出來,看什麼呢?誰在外面?”
川起身揉了揉痛處,指指院門:“還能是誰,這次居然跑到家門口來堵人了。”
“嗯?”湘摸摸下巴,“華?”
渝蹲下身扒拉着門縫,應道:“除了祂,還有個人,眼熟,想不起來是誰。”
“我看看。”湘也湊了過去,把臉貼在縫隙上,兩人一上一下地偷窺着外面的情形。
“……”祂愣了一下,“咦?”
渝擡頭看祂:“你認識?”
湘點點頭,表情說不出來的複雜:“科羅拉多。”
“那不是美家的嗎?居然還找幫手。”川拿起手機,一時卻不知該先打給誰。
渝突然啊了一聲,後退兩步:“過來了。”
還沒等三人想出應對的法子,一陣咚咚聲驟然響起。
湘低頭想了想,對兩人道:“你們先進去,叫其祂人也别出來,我先試試深淺。”
“開什麼玩笑!”川皺眉,“萬一祂們圖謀不軌……”
“這裡是種花家,祂們不敢幹什麼,人多了反倒顯得我們不占理。”湘無所謂地揮揮手,“而且要真有什麼你們也看得見,到時候再出來幫我。”
川還想争辯,門外又是一串急促的叩響,渝沖川使了個眼色,後者切了一聲,轉身進屋。
等兩人回去了,湘在原地頓了幾秒,上前打開了門。
另一邊,滬開着車往俄家去,一路上暢通無阻,但祂心情卻不怎麼樣。
祂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多管閑事,就算是還人情,可哪有兩手空空地去看傷員的?
正煩着,車前黑影咻得竄過,滬驚得大腦空白了一瞬,刹時踩下刹車。
膠質的輪胎摩擦着地面發出一長串難聽的刺耳聲,萬幸的是沒出車禍,但慣性還是讓祂猛地向方向盤撞去,額頭一陣劇痛。
一陣眩暈過後,滬長出口氣,擡頭就看見一輛橫攔在前面十厘米處的車,不知為何,祂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祂抹了把頭,又熱又粘的液體糊了滿手。
前面的車門開了,走下來一個人,滬眼神暗了暗,怒氣讓祂笑了起來。
祂打開車門也下了車,靠在車身上看着對方。
那人瞄了一眼滬頭上和手上的血,笑着将手放在胸口行了個禮:“我唐突了。”
“呵呵……”滬甩了甩手上的血,指尖還未幹透的血濺到了對方白色的衣袖上。
“倫,你這是在給誰當狗啊?”祂語氣出其地平靜,“我們的行蹤你們還真是熟悉。”
倫毫不介意衣服上那顯眼的紅色,朝滬靠近了一步:“隻要想,你們也可以掌握我們的行蹤——滬,我們聊聊吧。”
“聊?好啊!”滬扯出一個笑,傷口附近的頭發被血粘在了一塊兒,紅色的痕迹蔓延至脖頸,讓祂看上去格外猙獰。
祂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兩手一拔,刺眼的白光讓倫不自覺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