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祂在獨立強大起來後有給予法特殊的同盟地位,但上岸第一劍,當斬扶持之人。
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那又怎麼樣?想要站穩腳跟,就必要舍棄一些不重要的東西。”美滿不在乎,“法這次不也跟德意一起跑了,看不見利益的時候,誰都不會做無用功,我是,法是,你也一樣。”
“所以呢?你不斷挑起戰争,也是因為看到了利益?又賣軍火?像以前那樣?”
“你猜?”美呵呵笑道,“瓷,我們都是利己的,你裝得再大公無私也沒用,我們誕生的基礎就是自私的,那還要多餘的感情做什麼?白俄決定站在俄身邊就總有一天會卷入戰争,期待嗎?”又是莫名的亢奮。
“美利堅。”瓷擡起鳳眸,呵斥之意在冷淡的音調中無限擴大,冰浸得人骨頭打顫。
“哈,我也不喜歡你用這種語氣叫我,就像我失了承諾,虧欠了你似的。”美終于滿意地笑起來,與祂說的話完全不符,隻要這個人肯為自己産生一點意料外的情緒,祂的所有心思就都沒有白費。
情緒是特殊的突破口,就像堅不可摧的精神世界裂了縫,才有可下手的地方。
瓷從未小看過美,即使祂年少輕狂,但這股瘋勁兒卻不是誰都可以比拟的,且現在中東那塊并沒有完全擺脫美的控制,細密的暗線埋藏在地下,隻等時機成熟,一聲令下便可破土而出,形成新的鬥獸場。
“你就這麼肯定現實會按你的計劃進行?”
“我承認,你和俄都是變數,但赢家隻有一個,也隻會是我。”美張開手臂仰靠在沙發靠上,墨鏡下滑,露出滿是笃定和輕蔑的藍眸,祂幾近自負地揚起嘴角,“等着吧honey,祂們都将沐浴在戰火之下,而你我,都會是親手放這把火的人,燒死所有的棋子後,執棋人才會真正下場。”
瓷不接話,淡淡地看着這個大放厥詞的少年,那雙常年風平浪靜的眸子依舊沒激起一絲漣漪。
兩人相對而坐,一方輕世傲物,一方不為所動,兩個極端的沖突隻會形成無形的硝煙,扭曲着摧毀周遭一切事物。
祂們都是蒼生棋盤的執棋人,各自驅棋吞子,颠覆乾坤,誰先下場,就會變成棋子的一部分。
隻要還沒到掀桌子那一步,這盤棋在分出輸赢前,誰都不會輕易露出破綻。
無非你死我活。
後院。
初冬的陽光不算烈,鋪在身上暖洋洋的,這樣好的天氣很适合躺在搖椅上曬着太陽睡午覺。
晉有午睡的習慣,此時正在院中空地的躺椅上小憩,對于家中發生的事一概不知,與屋裡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和警惕心相比,悠哉得像另一個世界。
湘推開看似上了鎖,實際矮得能直接翻進去的後門,路過晉時擡頭看了看天色,一大片烏灰的厚重浮雲正從天邊鋪天蓋地地飛速靠近,明媚的天氣忽而轉陰。
祂推了推還在熟睡的人:“晉,要下雨了,回屋睡。”
“唔……”晉迷糊地睜開惺忪睡眼,見是湘,便悠閑地伸了個懶腰,惋惜地看了眼烏雲,“好,你先進去吧,我把椅子挪走。”
“行。”湘擡步往裡走。
“話說幾點了,感覺沒睡多久……”晉打開手機看時間,被鎖屏上一連串的群消息看懵了,祂嘟囔着點開,“怎麼了,這麼熱鬧……”
湘剛哼着歌擰開把手,門開出一條縫,身後突然傳來尖銳的爆鳴:“湘!!!别進——”
“嗯?”湘疑惑回頭,但來不及了,門已經打開,而當祂看到淩亂無措的晉死死盯着門裡時,熟悉的聲音帶着笑意,如驚雷般砸進祂耳中,心髒驟停。
“哎呀,真是意外的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