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無言以對,祂收回殘破不堪的信,将箱子放在床邊,“圍巾你自己處理,這我沒法代勞。”
“放着吧,等會兒一起丢地下室。”
“真的不看信?”不同于祂和科,俄亥俄與鄂并沒鬧過不愉快,造成如今這個場面僅僅是因為後者一句——“沒必要。”
“除非祂寫了軍事機密。”
“……”拒絕得真是讓人啞口無言。
鄂的性子向來如此,若說祂鐵石心腸不準确,要說冷心冷情也太偏激,大概隻是理性占了絕對上風,情感反而被壓抑得幾近湮滅。
湘拍了拍信上的殘渣,一邊琢磨處理方式一邊關門回客廳,擡頭便見川拿被子将自己裹成了個粽子,隻露了雙眼睛出來,坐在沙發上直發抖。
“怎麼了?家裡也沒冷成這樣。”祂上前扒拉兩下被子,順手摸了把川往回拉的手,“……這麼冰,你那兒氣候不應該啊。”
“……你問渝。”川話都說不利索,便用眼神示意祂看地上。
湘一低頭,這才看見渝正半蹲着守在川旁邊,攥着被子一角的手拽也不是,放也不是,心虛的眼神一覽無餘。
見祂看過來,渝小聲解釋道:“我不是想再試試打雨嗎?一不小心……又偏了。”
“哈?你冬天打雨?”湘難以置信。
“……”渝嗫嚅着唇,半天答不上來,手上不自覺用力胡扯,把好端端的被子扯成了一條直線。
川神志不清地眨眨眼,盯着湘手上的東西看了半晌,忍不住問:“咱家裡也着火了?”
近日美家加利福尼亞州的洛杉矶惹了山火,加上飓風蔓延火勢,長時間遏制不住,幾乎把整片地皮燒成了黑碳,建築全無,漫天星火飛揚,至今未滅,從高處俯瞰就像盛了一整片岩漿,仿若大電影裡的世界末日。
“什麼啊,這是俄亥俄寄過來的,看日期已經是好幾天前寄的了,前兩天就到了,鄂一直沒去拿,可能壓根沒注意短信。”湘拉了根闆凳坐下,拿不定主意,“鄂想燒了的,但我總怕錯過些什麼……”
川渝聽明白了,眼睛瞬間亮成了電燈泡,渝立馬湊上去對着湘手裡的信虎視眈眈:“湘,祂不看我們看,反正隻要不影響到祂,俄亥俄挖了多大的坑都不怕。”
川瘋狂點頭,被子也不管了,一雙手蠢蠢欲動。
“你們……”湘捏着信糾結片刻,“說得有道理。”
三人對視一眼,緩緩打開信封,湘雖然心有負罪感,但終究抵不過好奇,直到信紙完全展開,祂深吸口氣,這一看卻愣住了。
祂本以為這封信會寫一些煽情或者挽回的話,再要麼就是不擇手段地逼鄂見自己,但實際上面隻寫了兩行字,以至于連火都沒燒過去。
“我知道鄂不會打開這封信,請你告訴祂,圍巾有個地方不小心被我刮壞了,我自己不會補,補好了請寄回來……”渝讀了一遍内容,大失所望,“就這個?就給我們看這個?”
“也就是說還要轉告鄂?那我們偷看信的事不就暴露了嗎?”川提議道,“要不裝沒看到?”
湘為難道:“可是這條圍巾代表的是友誼,除非俄亥俄自己不要,如果這點忙都不幫,反倒是我們不對。”
“……”川渝神色複雜地對視一眼,同湘一起陷入了沉默。
美與加的交界處。
維多利亞風格的高樓建于荒原之上,紛繁複雜的水晶吊燈下是一張四人桌,紮好的窗簾墜着穗子,倒映在光潔的地闆上。
屋子裡擺放了好幾個花瓶,主人似乎很喜歡把裝飾品擱在高處,除了桌上有一瓶外,其餘的都放在了兩米以上的地方。
美擡了擡墨鏡,擋住了頭頂的強光:“都到了,那我就直說了,格陵蘭島歸我管,不管歐洲的計劃是什麼,我都已經給了最大的寬容。”
德對此次赴約毫無心理壓力,祂收到邀請時便知道美想通過威懾祂來震懾歐洲,可惜祂還真不知道怕是什麼。
“你跟我們說有什麼用?丹麥同意了?”德抽了枝花在手上玩着,漫不經心的樣子顯然沒把美放眼裡。
“祂的意見很重要?”美不屑一顧,“還有墨西哥灣,我覺得以我的名字命名更恰當,你們要是少破壞我的好事,我也用不着把你叫過來旁聽。”
斜對面的以敲敲桌子,對美道:“我聽說你家着火了?要是你騰不出手,叙那邊不如完全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