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麥内的女性聲音娓娓動聽,不過開着車的安室透并沒有閑工夫來注意這種東西,他更關心的是:“琴酒之前并沒有接手過這件事情。”
也就是說,這位銀發殺手的突然造訪,就代表着“天子巡視”了。
“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至少三個月,沒有和BOSS聯絡過了。”
“妙手回春,或者說是‘起死回生’?我也确實很感興趣。”
“我不會參與你的行動,琴酒不是會太放松對我的警戒的人。”
“沒問題,按照我們的約定,如果真的在千歲織衣和格蘭菲迪身上找到了什麼,會有你的一半。”
電話挂斷了,安室透下了車,在千歲家的大門停下腳步後,他看見一位姿容秀麗的女性穿過回廊朝他走來,她的表情有些許奇怪,比起不安,更像是困惑。
是千歲真津。
“你就是……”
“安室透。”
這個名字對她來說顯然是陌生的,所以她有些惶惑的看着他,直到安室透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是你通過那個渠道聯系上的人的手下。”
在一個月前,因為千歲織衣突然的回歸,黑衣組織的計劃被全盤打亂,因而和千歲川端接觸的線人以相當嚴厲的口吻警告了千歲川端盡快查明真相後,卻在某一日突然間發現千歲真津開始頻繁的出入某些有關神秘學的場合,并且一度在醉酒後說出了“真希望我不是千歲家的人,這個家裡面真可怕”諸如此類的詭異發言,最終在駐紮在日本的某些成員的運作下,千歲真津與黑衣組織接上了線,她給黑衣組織提出的要求是“讓千歲家徹底消失”,報酬則是她将親手奉送上所有她從千歲家得到的遺産。
當然,千歲真津并不知道“黑衣組織”,她隻是以為自己與某個殺手組織成立了一份交易。
實際上,這才是黑衣組織擱置了原來的計劃,甚至啟動了貝爾摩德和自己的初衷,雖然黑衣組織有足夠的信心殺害千歲家族後全身而退,但是被瘋狗一直咬着尾巴也實在令人頭痛,故而在這種事情上,組織内部的方針永遠都是以挑起内鬥為優先原則,尤其是在警視廳的大本營日本上。
“我明白了……”她低聲說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剩下的一切都仰仗你們了。”
安室透眯起了眼睛,他衣服裡的監聽器開始盡職盡責的運作,他裝作不太經意的道:“當然,讓我多嘴一句,千歲小姐,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千歲真津抿緊了嘴角,她顯然沒有回答這句話的準備,隻是轉身帶着安室透踏入了千歲家的大門,冷冷的道:“不需要你提醒我。”
她顯然把安室透的好意當成了嘲諷——畢竟無論如何,這個家裡的都是她的血緣親人,而她卻迫切的希望他們都去死,也實在是令人發指的罪行了。
安室透沒有再多說什麼,剛剛那句話就已經是極限了,拯救他人是警察的原則,但是很多時候,安室透也必須放任自己親眼目睹着一些人走入黑暗,不再回頭。
他今天的職責是記錄下千歲家的建築全貌,方便來日執行暗殺時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任務,除此之外,和貝爾摩德的商談裡,他還多了另一件待辦事務。
——一本藏在千歲家的某個角落裡的,最大可能就是在千歲織衣夫人房間的,名叫“鎖匠的夢境”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