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站在他身邊幸災樂禍的梁念,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估計是把這輩子的難過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沒笑出來。
有點小聰明和沒有腦子的,某種程度上的天作之合,男人不一定要挑最好的,能玩弄于股掌的也是一個好選擇,但現在的小姑娘不一定能明白。
他敲了兩下桌面。
梁念立馬明白是領導派活了,意思是讓她去攔一下刷波好感,撇了撇嘴,覺得這就很沒意思。
她學魏冕之前的樣子,全當沒看見。
——
宴會的時間定在晚上八點,六點鐘的時候已經有各路人陸續到場。
大人們基本都在室内,小輩被安排在外面,沈家有一個很大的泳池,旁邊亮起燈光響起音樂,飲料蛋糕和低濃度的果酒擺着。
梁念還是早上的裝扮,隻是在外面加了一件小外套,挑了幾塊自己喜歡的小蛋糕,又找了個稍微偏僻點的小角落,角落裡的陰影将她擋去大半,悠閑地吃着蛋糕。
魏冕原本的打算事帶她去認認人,但被她拒絕了。
一天工作八個小時,打工人也得下班,拒絕加班從她做起。
況且美女保留一點神秘感有什麼不好的嗎?
她戳着蛋糕走神,一個人坐了一會兒就有幾個男孩子端着酒杯在她旁邊坐下。
“美女,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這種搭讪方式,梁念聽得挺多的,屬于最low的一種,主打一個試探——
為什麼沒見過,因為是第一次來,可能不是這個圈子裡的,或者以前不是,沒什麼背景勢力,屬于可以被欺負打壓的那一類。
梁念覺得挺有意思的:“像我這樣的仙女,你們凡夫俗子以前沒見過實在是很正常。”
她這人在長相上少有什麼對手,故而有些自戀。用梁聽序的話來說就是一張臉被誇獎奉承話塗了一層又一層,毫不意外的成為了“厚顔”之代表,極度無恥。
什麼自戀羞恥的話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來。
幾人先是笑,随後扯着衣領恬着個逼臉就往她這邊湊:“你身上好香,給我聞聞。”
梁念往後拉開了一點距離,面容嘲諷:“不能喝去小孩那桌啊,喝了點果酒就能醉成這樣啊?”
對方沒把她的話放心上,明目張膽地伸着手就想往她腰上摟,梁念還沒動作下一秒兩人之間的空隙裡就擠進來一個人。
握着酒杯的手幹淨修長,臉上不帶笑的時候漆黑的眼睛裡帶着天然的壓迫感和侵略性。距離得近,她在對方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松木香。
她下意識的看向對方,因為身高的差距入目的先是他下巴到鎖骨上方的一點位置,襯衫解開了一個扣子,挺性感。
被擋住了視野,看不清剛剛想對她動手動腳的人了。
梁念輕輕地抿了一下唇:“哥哥。”
“嗯?”溫和的嗓音傳來,沈聿淮看着她揚眉,并沒有開口提醒她稱謂上的錯誤,“魏叔叔讓我過來盯着你。”
“哦。”梁念單手托腮,小聲嘟囔,“我有什麼好盯的,我這麼聽話。”
方才的幾人看見沈聿淮,臉上的表情都是虛的。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嘴,掙紮聲被音樂淹沒,無人注意,很快就被提了出去。
等梁念站起來再去看他們時候原地已經看不見任何人影。
人不咋樣跑得倒挺快。
“是丢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梁念皺了一下鼻子,做出一副十分後怕的樣子,開始瞎說,“剛剛看見幾條瘋狗,吓了我一跳,結果你一來,他們就跑了。”
沈聿淮放下酒杯,薄唇微微翹起,看着梁念的眼睛:“可能是怕再吓到别人,被保镖發現抓出去了。”
語氣和表情都是一副逗小孩玩的模樣。
這麼大的晚宴,來的人都非富即貴,安保自然是做到了極緻,怎麼可能混進來真的“瘋狗”,對方隻不過是順着她的話說罷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剛才那幾個男生過來的時候,她并沒有慌張。
她無所謂地聳肩:“可能吧。”
伸手想從桌上拿一杯果酒,手腕不期然的被人抓住。
夜晚的風有些冷,他的指尖卻帶着微薄的暖意。在梁念看向他的時候握着她手腕的手松了松,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小朋友不能喝酒。”
為了與她平視他半彎着身體靠在桌子上,懶散的姿态偏偏神态極其的認真,明晃晃的笑意撞進眼底反倒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耳熱。
她小聲地應了一聲“哦。”
但過了很久,趁沒人注意到她的時候,她悄悄背過身嘗了一口。
拜托,她怎麼可能那麼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