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灰蒙蒙的,一陣陣冷風吹得人瑟瑟發抖,不遠的地方依稀還能聽到小孩玩鬧的歡笑聲。
梁念活動了一下脖子,天氣預報說晚上有雪。
她擡頭看了一眼,可能因為對方人比較傻,她做事效率比自己想象中快,覺得自己應該能在下雪之前回去。
但由于還是第一回沒有兜底地單獨行動,她心裡有點緊張,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又捏了捏洛藝的臉,偷偷地和她反複确認道:“就是他們?”
洛藝隻點頭,因為梁念不讓她說話。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梁念輕籲了一口氣,用手裡的戒尺輕輕打了一下面前一個男孩的屁股:“知道錯了沒?”
小男孩哭唧唧地面壁思過,從頭到尾沒看見過洛藝的樣子,想轉過來的前一刻被梁念先用戒尺抵住了頭,語氣冷硬:“看我幹什麼?看牆!我臉上有花嗎?看一眼就能洗滌你們的靈魂嗎?”
她說的話兩個小男孩大多不能明白,但被她的嗓門吓得不敢動了,都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知道錯了…”
他們是梁念用了兩塊糖騙來的。
她是有點弱不禁風,但這弱不禁風的前提是跟誰比,就面前這些還沒她腿高的小豆丁,她簡直可以一拳一個小朋友。
同時又在想,當代幼兒園對小孩不能因為幾塊糖就跟陌生人走的教育還是得加強。
她拿出之前用來誘惑兩個男孩的糖果,撕開糖衣把一塊塞進自己嘴裡,又撕了一塊塞給洛藝。
其中一個小男孩扭扭捏捏:“我想尿尿…”
“憋着,憋不住就尿這。”
有句話說得好,心疼壞男人就是女人倒黴的開端,就算面前的男孩還不算是男人,但小小年紀就知道掀女孩子裙子讓别人來看的男孩,還能是什麼好東西不成?
梁念是不會心軟的,就該讓他們吃吃教訓長長記性。
她向來不指望說教能讓人懂得什麼道理,唯有感同身受才能,覺得掀别人裙子好玩,那她就脫他們褲子。
拿着戒尺又給每人來了一下。
牽着洛藝正準備走,猛地聽見不遠的地方,有人沖他們的方向大吼了一聲:“你們在那幹嘛呢?”
中氣十足。
葵花幼兒園小二班自由活動丢了幾個小蘿蔔頭,集合點人數的時候老師很快就發現了,立馬就開始找人。
故意讓這群小豆丁沒看見過洛藝的臉,也不讓洛藝出聲就是為了方便跑路不給洛藝後期招麻煩。但她顯然是錯估了幼兒園老師的反應時間,啧了一聲覺得煩。
但面對洛藝依然笑容和煦:“待會就說是跟他們一樣被我抓來的知道嗎?”
她在教洛藝怎麼和她脫離關系,說完後退了幾步和她拉開距離,但對方卻追了幾步過來拉住她的手,嘴裡含着一顆糖,聲音含糊,梁念沒聽清,但抓着她的手她揮不開。
就是猶豫的這一會兒功夫,保安和老師已經跑到了她身邊。
洛藝牽着她不撒手,她想了一下索性也牽住了洛藝的小手。
至于面壁思過的兩個小屁孩,聽到熟悉的聲音跟見了救星似的,哭得跟死了啥一樣。
多晦氣呀。
——
魏冕接到自稱葵花幼兒園園長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和沈聿淮講話。
第一反應是覺得對方打錯了,畢竟他家三個孩子沒有一個是在上幼兒園的,直到對方報出了梁念的名字。
“是這樣,您家孩子和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發生了一點沖突,他們家長希望能和您見一面,雙方溝通調解一下。”
校長的話說得很委婉。
一個17歲的人能和待在幼兒園裡的小朋友産生什麼沖突,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她上門惹的事。
魏冕默了一瞬,用手捂住聽筒:“爾爾到哪去了?”
被叫進來的傭人看了一眼沈聿淮,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了幾秒:“小姐剛剛帶着和沈總一起來的小朋友出門去了。”
沈聿淮眉頭稍提。
而魏冕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
“什麼人啊!我就沒見過這種女孩子,到幼兒園來脫小男孩褲子!是變-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