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被門擠了吧?”
她突然覺得之前有那個閑工夫因為一些不熟的人的态度感到郁悶,她還不如先想想自己弟弟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有些哭笑不得,擡手故意把他的頭發揉亂。
沈聿淮付完錢回來,看他倆蹲得整整齊齊的,找了個位置蹲在他們旁邊。三個人一聲不吭各自用勺子挖完了一整個烤紅薯。
梁念等腿蹲麻了才反應過來,有的人選擇在寶馬上哭,有的人選擇在自行車上笑,而他們選擇大冬天蹲在邁巴赫旁邊吃烤紅薯,就挺離譜傻逼的。
梁念問:“不冷嗎?”
梁聽序:“有點。”
所以他們為什麼不坐在車上吃呢?
沈聿淮:“那…走?”
“可以。”梁念沖已經起身的兩人伸出手,“但得先扶我一把,起不來了。”
——
“退學處分?”
新的一周開始,就有眼尖的同學發現高三教學樓前面的公告欄裡多了一張退學處分單。退學可以說是高中最嚴重的處分了,人都混到了高三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考慮,受到退學處分的人都少之又少。
所以僅僅幾分鐘,公告欄前面就圍了一圈好熱鬧的人。
“退的誰啊?因為什麼?”
人群裡吵吵嚷嚷的,前排的人眯着眼睛把處分單看了一遍,半疑半驚:“欺負同學?蔣博?!”
早前學校裡的傳聞大緻讓人知道蔣博這次惹到梁念是踢到鐵闆了,但他也不是第一次欺負同學了确實是沒有人想到會走到退學這一步。
梁念聽梁聽序說起蔣博的退學通知單的時候正在拼她的新樂高,有塊地方拼錯了,掰不下來直接拿牙咬,咬得坑坑窪窪的。
梁聽序本來想幫她一下,但有點嫌棄她的口水,收回手默默地看着她繼續努力。
這份退學通知單其實兩人并不意外。
上回梁念在四班人面前一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是蔣博威脅的蘇暮做僞證。
再加上前幾天花好拿着證據到校長面前說蔣博一直霸-淩自己。
有第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了,自然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原本領導層還有一點因為蔣文苑和魏冕遲遲沒有動靜的緣故搖擺不定。但當所有事情都擺到明面上,依舊沒有動靜的情況下,梁念的意思基本上就可以代表魏冕的意思,包庇反而會把自己拖下水。
短暫的利益與長遠利益之間,他們還是會衡量的。
所以說這件事情能這麼順利說到底極大的原因還是借了魏冕的勢。
梁念意料之内的事罷了。
退學的消息是先由校長傳遞給當事人的。蔣博知道消息的時候甚至還先找了梁念,一上來就是一句:“我從小就開始練短跑了。身邊的朋友都不能理解我的選擇,但我就是喜歡奔跑在賽道上的感覺,我的夢想是有一天成為世界冠軍……”
“?”
這個問号某種程度上表示了梁念很大的疑惑。
她甚至不記得他之後究竟說了些什麼了,但當時的心情類似于吃了一口馊飯,惡心得想吐。
總結一下蔣博的意思,他之所以一直欺負花好,是因為出去打比賽,花好的金牌比他多。因為對夢想的渴望,他開始嫉妒花好,開始焦慮,走了錯路開始欺負她。
她覺得蔣博是在侮辱夢想,也是在侮辱了她的耳朵。
“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拉扯上夢想,嫉妒都變得高大上了?就可以為自己的霸-淩行為洗白了?”
而且挺可笑的,他甚至嫉妒霸-淩的不是跟自己同一條跑道的男運動員。說到底,不就是覺得女性柔弱而且處于弱勢嗎?
否則他們教練比他金牌多多了,他怎麼不去霸-淩教練?
沒什麼本事的就是這樣。
毫無疑問,退學對他來說沒什麼,但被迫退學無疑是将他釘在恥辱柱上了,他拉不下臉面去和那些被他欺負過的人道歉,因為他看不起她們,也完全不把她們放在眼裡。但卻能來找梁念,因為在他的認知裡,梁念和他才是一個階級的。
他想尋求她的原諒,在退學這件事情上,隻要她不在裡面摻和,别人就讓他走不了。
但很可惜梁念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為,因為正常人是完全不會和因為嫉妒而産生的惡共情的。
甚至夢想與嫉妒都是他的借口,他隻是變-态的從欺負别人的行為中享受支配他人的高高在上。
梁念不再去想這個爛人,就單純挺遺憾的,當時她竟然沒有把他欠她的那幾個巴掌還給他,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轉頭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放下樂高問梁聽序:“你是怎麼說服花好的?她手上竟然還有蔣博欺負她的證據?”
梁聽序還沒回答她,門口就傳來别人叫她名字的聲音:“有人找!”
她擡頭一看,說曹操曹操到。
正是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