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上次時霧為了蘇暮質問梁念的事件,幾人之間凸顯出了很大的三觀不同問題。
梁念這種不知道自己能活幾天的,說不定哪天受點刺激就嗝屁了的人,自覺對待所有人和事放平心态最重要,有助于心髒健康 。
她的時間很寶貴,時霧雖然為了蘇暮給她找不痛快,但本質上并沒在她這讨到什麼好,所以她不屑于也懶得在背後搞些什麼小動作擠兌她,但自覺不待見她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幾個老人都是人精了,姐弟倆臉上短暫的表情變化并沒有逃過沈老爺子的眼睛,他的視線在幾人之間徘徊了一下,最後落在梁念身上:“小姑娘之間鬧矛盾了?”
他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過節,同時大概是怕她到北渝沒交到什麼朋友,所以才會想把家裡的小輩介紹給她認識。他的本意是好的,梁念願意給老人面子,同時出于教養,她也不會當衆對一個女孩子撂臉子,她笑了笑:“是有一點小誤會,但已經解決了,之前……”
她頓了一下:“之前不知道她跟您還有這層關系。”
一個沈聿淮一個時霧,她都開始懷疑自己小的時候天天跑沈家玩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了,沒道理兩個人她都沒見過呀。
“之前都不湊巧,你們中秋過來的時候,她都不在家。”沈老爺子沖時霧招手,示意她往前走走,“你比爾爾他們大一歲,做姐姐的要讓着點弟弟妹妹。”
梁念聞言努了一下嘴,她自己是做姐姐的,所以聽不得姐姐要讓着弟弟妹妹的話,同時一句話好像把她放到了不懂事的行列裡,她聽起來是有點不舒服的。
但不排除是她太敏感了,畢竟沈老爺子和時霧是一家的,大人在自家孩子和别人家孩子鬧矛盾的時候,沒有什麼嚴重後果的情況下,為了體現大度,通常是教導自家孩子讓讓别人。
說完,他還讓梁念和時霧握個手,代表握手言和。
她是真沒想到,這年頭了竟然還要搞“敬個禮,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這一套,就挺尬的。
但衆目睽睽,時霧手都伸出來了,她也不好坐實“那個不懂事的”,伸手虛握了一下。
時霧低垂着眼睫很好得掩住了眼底的情緒,臉上的笑容依舊得體:“經常聽爺爺說起你。”
梁念聞言尬笑了兩下,那句幸會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同時面前這倆人一個姓沈一個姓時,她管沈老爺子叫爺爺?哪門子的爺爺啊?她回頭去看梁聽序,他沖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出于對自己心情的考慮,她并不想和時霧多說什麼,點到為止的客套了幾句,找了理由拉着梁聽序就開溜。
溜出了一段距離才開始講話:“問到消息了?”
“沈家管家的女兒。”
“這麼好的待遇?”
“做了很多年,從她爺爺開始就跟在沈爺爺身邊了,時間太久了跟一家人沒什麼區别。”
“時霧跟沈家有關系,在班裡的時候也沒見她跟黎放很熟的樣子啊。而且,她從沈爺爺那裡聽說過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她為什麼不提?”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在初始期總是有關系就想提關系,給人一種拉近距離體現出我們其實是自己人的感覺。以此獲得對方的溫和回饋。
而且梁念跟黎放是同桌,時霧就坐在他們前面,平時沒看見他們有交流,雖然說黎放這人就是那麼讨厭,時霧和他處不來關系不好很正常,但既然是沈家的人,當初沈聿淮送他們一起上學的時候她完全是順路可以一起的,這麼長時間居然都沒有碰過面。
她摩挲着下巴,看了一眼梁聽序:“太子,您怎麼看?”
“太子不想看,她怎麼樣關我們什麼事?”
“對哦,是這個理。”說白了時霧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兩人換了個話題,胡謅了兩句眼瞅着時間差不多了,梁念準備下去接花好。
花好是第一次來她家做客,作為邀請方,她是該去接一接的。
一路晃晃悠悠,她不想和人打交道,專挑人少的路走,仗着沒有人看見,走姿十分的沒有規矩,到一片觀賞木前,隐隐聽見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找我沒有用。你真想去告訴梁念你就去。這威脅不了我。”
隔這麼遠就能聽到狗叫了,一個是黎放的聲音,另外一個是蔣博。
每年幾百萬的安保,養得都是一群吃白飯的嗎?這狗是怎麼進來的?現在人腦子是都進水了嗎?跑到别人的家裡議論别人,您禮貌嗎?
愛吃瓜是刻在華國人骨子裡的熱鬧因子,路上兩口子吵架她都能買個零嘴停旁邊看半天,跟何況是兩條狗跑她家掐起來了,這路她根本走不動一點。
心裡是在吐槽,行為卻十分誠實,輕手輕腳地躲在一棵樹後,感謝命運的恩賜,總給她安排這種聽牆角的機會。
反正都說是要來告訴她的,她提前的聽一聽,也不是什麼大事吧,這就是正式劇情之前看點預告而已嘛。
不遠處的兩人還沉浸在自己的小劇場裡,并沒有注意到她。
黎放插着兜:“我說過很多次,我沒有授意你去打梁念,都是你自己的主觀臆想,跟我有什麼關系。自己惹了禍就要把問題推到别人身上?我以為上次在醫院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