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授意你自己清楚。是你逼我的。你别以為我不敢。”
從蔣博退學之後,梁念就沒再見過這狗,不過最後一次見的時候看他的傷快好了,怎麼現在臉上帶着淤青,手臂也打了石膏?
而且,黎放和蔣博之間還有這麼一層呢。
梁念從口袋裡摸了點小瓜子,面前的劇情已經發展到蔣博要走,黎放一把就把他拉住這一步,他人還挺缺德,專抓手殘的那條壞手。
蔣博發出一道尖銳的爆鳴聲。
“嚯。”梁念沒忍住。
當然最震驚的事情莫過于蔣博這樣的殺豬聲下,黎放還能聽到她這一聲感歎,他的下颌線繃緊,回頭時表情陰沉:“梁念!”
反正跑也跑不掉,她索性笑着站出來靠着樹沖兩人招了招手:“诶。”
“你偷聽!”
“誰偷聽了,這地是我家的,我想在哪裡不用跟你打招呼吧。”她的腦袋稍稍一偏,“況且我一直光明正大站在這裡聽好不好。”
遇事不慌鎮定自若,态度無賴但話又顯得很有道理,語氣平緩,堪稱無賴中的翹楚。
她得專門整一段來誇誇自己。
黎放拿她也沒辦法:“你聽到多少?”
她輕聲哂笑:“也沒多少,大緻能理成一條故事線,放心,沒聽到的我可以自己腦補,不用擔心什麼瓜我沒吃到。”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黎放的眉頭皺着,唇線也抿得很直:“我……”
他像是要解釋什麼,但直接被蔣博打斷,語氣急切:“就是他教唆我打你的,都是他的問題!你不要再找人打我了。”
“誰打你了。”梁念莫名其妙。
“除了你還有誰,我前腳剛被退學,後腳就挨打,每回傷快好了,出門就要挨一頓打……”
“嚯,這個更損。”梁念的語氣很平淡,“但誰知道呢,你這人出門挨磚頭也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吧?要沒什麼事……”
這次換黎放打斷她:“我沒有教唆他打你。”
她掃了他一眼:“這又沒什麼大人,我們倆之間就沒什麼好瞞得了吧?”
說教唆應該算不上,梁念好歹和黎放對線多年了,信任值很低,但了解還是有的,教唆實在太容易留把柄了,他應該還沒傻到這種程度。
充其量應該就是聽到蔣博說要找她麻煩的時候選擇沉默或者給了蔣博一個可以動手的信号之類的。
她沒什麼很強烈的憤怒情緒,大概是因為她對黎放這人的期待值實在是很低。同時之前她也讓梁聽序揍過他好多次了。
有來有往嘛,她慢步走過去,趁黎放沒有防備擡手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巴掌,轉身對着蔣博也是一下。
爽了。
事情發生得過于突然,黎放臉上的表情甚至還來不及從錯愕轉變成憤怒。
人在魏家的底盤上,兩人再氣憤也不敢和她動手的,除非今天是想橫着出去,所以梁念幹完一切并沒有跑,臉上笑眯眯地:“都做個人吧。”
她不顧兩人臉上的神情準備離開,沒走出兩步腦子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回過身,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黎放,反正我們倆都不樂意,要麼商量個事呗,我做你舅媽怎麼樣?”
婚約嘛。
他們倆人之間的這個婚約本來就是一個繼承的,從她姥姥和沈爺爺那繼承而來,根據繼承法,沈爺爺那頭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是沈聿淮和沈于梅,沈于梅結婚了,相當于自動放棄婚約繼承權,那按照道理還存在另一個第一順位繼承人的情況下,應該繼承這個婚約的人是沈聿淮,而不是黎放。
同理可得,魏箐蓉女士結婚了,她放棄了婚約繼承權,她和梁聽序還有魏熙最為代位繼承人繼承,出于對面繼承人隻有男性的情況考慮,魏熙和梁聽序失去繼承權。
綜上所述,所以有婚約的人應該是她和沈聿淮,而不是她和黎放呀!
梁念覺得自己大概是要長腦子了。
而另一邊捂着臉的黎放:?
他甚至顧不上發難就先罵了一句:“你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