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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吹龍笛,擊鼍鼓;皓齒歌,細腰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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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幾天熱鬧不減,因着挨着端午,今日大朝會上皇帝更是下旨于五月八日宴請群臣,以示歡迎之情,為表喜悅更是赦全城三日宵禁。

衆人忙着為宮宴之事做準備時,後宮卻是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李旸同李晗在禦花園玩鬧時發生了口角,以至于動起手來,李晗将李旸的臉抓花了。劉袂自是不會忍氣吞聲,帶着李旸告到了李洲那裡,聽說一群人趾高氣昂地跑到清心殿,而後怏怏不樂地回來了。此事傳到各宮處也隻當個茶餘飯後的閑話,笑上一笑便撇開來不在意了。

夜色初顯,華燈溢彩,交泰殿内宮宴尚未開始,侍女内侍正在忙碌的布置各處,從桌椅屏風到玉筷碗碟無一不是小心翼翼再三檢查過。随着鼓樂起,侍衛立于兩旁,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同家眷陸續到了,相互拱手示意攀談問候。

樂過三遍,随着一聲“皇帝駕到!”,衆人按照品級高低依次站好行跪拜禮,李洲落座後掃過衆人,“衆卿平身吧!今日不拘,衆卿落座吧!”

“謝主隆恩。”

殿内一派莊重肅穆,李洲身着龍袍高居于主座,大臣們按品級高低依次落座,随李洲一同來的皇子皇女,宗室以及妃嫔位于李洲之下,藩王宰臣居于其下,而後是百官。

編鐘敲了三下,方可開宴,李洲才開口說道,“今日衆人齊聚,朕心甚慰。一是戍守各地的藩王難得聚集,朕心中感慨;二來朝堂事忙,朕與衆位愛卿難得放松;三來兒孫繞膝享清閑,其樂融融更添熱鬧。故而今日邀衆卿于此,共享喜悅。”

“陛下德政如山,國家安定繁榮,百姓安居樂業,臣等緻以敬意。”

李洲擺擺手道,“今日不說虛言。”李洲舉起酒杯道,“大梁如今傳承數百年,皆為先輩們苦心經營,這第一杯酒,敬列祖列宗在天之靈,願其庇佑大梁再創盛世,福澤延綿千年。”李洲仰頭幹了這杯酒,其下衆人皆呼‘願我大梁永世無窮。’飲下這第一杯酒。

酒杯添滿,李洲再道,“這第二杯酒,要敬守我國土安定四方的将士們,若無他們何有你我今日安樂,願有朝一日四海皆平,固守四方的好男兒們能與家中親人團聚。”衆人舉杯道,“願我四方将士早日團聚。”

酒杯再度添滿,李洲舉杯道,“這第三杯酒,敬諸位愛卿,各位夙興夜寐,無一日之懈怠,方有我朝野太平,願諸卿恪盡職責,共建偉業。”衆人再舉杯道,“臣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三盞酒後,樂起舞起,衆人方有了一絲松懈,李時悅同李昭坐于一席,見看菜剛上,與李昭說道,“還好今日你讓人送來的幾樣糕點,不然我可撐不到現下。”

“今日宮宴菜肴可是何人安排?”

李時悅用帕子作捂口狀手指向旁邊指了指,“哝,可不是那位主事,這不如今正是表現呢。”

李昭随手指看去,見劉袂正同父親說着話,手上還指着面前的幾盤果子,面上是一派端莊,笑笑不語。

席間歌舞升平,十幾位女子圍成一圈,鼓聲驟起,水袖猛地甩開,少女們清麗的臉龐展現在衆人面前,随着樂聲移步旋轉,當真是搖曳生姿。

皇帝向諸位藩王寒暄,談及各地風俗,說道,“今日的酒還是鄱陽王從封地特意帶來的酒,朕嘗之與京中所釀不同,故而今日席上特賜下與諸卿嘗嘗。”

衆人聞之倒酒品之,其後有人說道,“果真是與京中不同,今日因陛下之故方可品嘗啊。”有人向鄱陽王舉杯道,“多謝鄱陽王美意,來,敬鄱陽王。”

鄱陽王忙作推诿道,“是陛下擡愛,本是地方特産,自是比不上京中佳釀。各位隻圖個新奇罷了。”

酒過三巡,席間衆人便放開了些,幾位皇子公主接連離座向李洲說着吉祥話,逗得席間衆人連連發笑,李昭也同李時悅上前敬酒,飲後李洲同她二人說,“可是慢些飲酒,切勿貪杯。”

話罷二人要退下,被鄱陽王攔住,“臣上次見兩位殿下還是十二年前,如今殿下已成少女,臣敬兩位殿下一杯。”說罷起身端酒一飲而下。二人見他豪爽,讓人添酒一飲而下,而後将杯子倒扣,以示誠意,衆人叫好。

李洲自鄱陽王開口就不動聲色,但見李昭二人飲下才笑着道,“底下子孫長成,方知如今是老了。”順此李洲同衆人聊起各府家眷。

李昭剛剛回席,便見淑妃領着李曉上前,“還未曾謝過殿下派人送來的東西,妾身帶曉兒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李曉已經十三歲,性子還是柔順的很,隻敢跟在淑妃身後說話,嗫聲開口道,“多謝二姐姐送來的頭面。”李昭笑道,“淑妃娘娘,三妹不必如此客氣。”擡頭喝下這杯酒。

這邊皇帝同衆藩王言笑晏晏,那頭李明闵再同年輕人一同飲酒,其中當屬趙辰陽和雲恂,起哄着衆人喝酒。柳懷遠不善飲酒,自宴席開始也不過幾盞,也在衆人圍堵下飲下幾杯,餘下衆人皆是好飲之人,湊在一起自是要分個勝負。柳懷遠慢慢從中間退了出來喘息,見席上衆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坐在席上散酒,齊霍來尋他時見他臉上已有紅暈,說道,“這是才飲了幾杯怎麼就上臉了,你這酒量怕還不如女眷。”

柳懷遠向上看去李昭正同幾位宗室貴婦交談,一身大紅宮裝更是襯的面白如雪,見她笑着同人說話後端起酒杯動作幹淨利索地飲下,面上還毫無波瀾,笑笑想道自己的酒量确實是不如女子。

直到宴席進行到十盞上後,衆人才有了歇息的念頭,各自落座看舞。劉袂此時上前道,“今日是喜慶日子,場上也是熱鬧,臣妾想着不如玩點新奇的,咱們也來回擊鼓傳花,陛下意下如何?”

李洲此時興緻正起,好奇道“哦?如何個玩法?”

“不如将場上男女分作兩班,各自傳花球,鼓聲停球在何人手中便作才藝,不拘什麼,隻圖一樂而已。”

而後商量,幹脆擇年輕者分作兩班,圖個樂趣。

李昭同李時悅對視,不知其意欲何為。

劉袂此時開口,“陛下,臣妾愚昧,身無所長,不如讓我為諸位擊鼓可好?”

“罷了,準你偷懶了。”

因着在皇帝面前露臉,衆人是使盡了功夫,有作詩詞的,有彈琴的,有作畫的,幾乎是下足了功夫。不曾想幾番過後彩球落到了李昭手上,李昭爽快同李洲說,“兒臣也無準備,不若畫一扇面獻給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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