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下棋我還需要盤算啊?那你就小看我了吧!我還讓了你好幾子,可惜你自己都沒察覺。”
說什麼蘇溪都不肯,李昭隻好叫人收了棋盤,正這時外面傳來請安聲,望月進來說道,“殿下,三公主來了!”
“快請進來!”李昭有些詫異,李曉瀾平日裡很少來自己這邊走動,今日不知是為何。
進門後李昭先客氣道,“我如今是行動不便,三妹妹可千萬不要介意。”
李曉瀾輕聲道,“無妨的,今日也是想來看看二姐姐的腳傷。”
李昭見她手上拿着個瓶子來回摩挲,好似在糾結,李昭開口問道,“手上的瓶子是給我的?”
李曉瀾點了點頭,将瓶子遞了過來,解釋道,“這是我外祖家傳下來的藥油,說是對活血散瘀有些用處,我前幾年受傷時就是用的這個,想着二姐姐興許可以用到。”或是有些拘謹,說話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眼神也不敢看着李昭。
“我記得你外祖家也是武将出身,怕是要比宮中的藥管用些,多謝三妹妹了。”
見李昭如此和善,李曉瀾微微放松了些。李昭同她聊些日常,她也是輕聲細語,不緊不慢的。
眼見着要到晌午,李昭留她用膳,她連連推辭,李昭見她還有話要說,笑道,“三妹妹可是還有什麼要講?咱們自家姐妹,有話便說吧。”
李曉瀾再三猶豫後才開口,“二月裡國子學便要開課,父皇說今年增設女學,我就想着來問問二姐姐要不要一起去上課。”此話說出口,李曉瀾将頭低的都要看不見了,手上擰着帕子不知該怎麼辦。
宮中皇子公主不多,李明憫如今自是沒有時間去國子學,若是自己再不去,怕是隻剩李曉瀾同李旸清二人了。想到此處,她便知李曉瀾為何來問自己了,李旸清性子還好,隻是有個肅貴妃在,怕是自己這個三妹妹應付不來。
“算來到時我的腳便好的差不多了,屆時倒可一起去學堂。”
聽到此話,李曉瀾長舒口氣笑道,“那就不多擾二姐姐了,我就先回去了。”
李曉瀾走後,蘇溪才從偏殿中出來,說道,“三公主如今的性子也太小心翼翼了些,她自己不覺得累嗎?”
李昭搖搖頭,“幼時相處隻覺文靜,長大後倒是謹慎了許多。”
不過七日,李昭的腳便好全了,這日禦醫來看,李昭問起了柳懷遠,細細問過後才放下心來。不過終究是想着要親自謝過才算了結,苦惱着不知送些什麼時,李明憫正好來了。
見李昭問,李明憫驚訝,“阿姐問我柳懷遠的喜好,是要送東西與他?”
“好歹是救了我,總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吧。”
“父親可是送了不少東西呢。”
李昭不贊同道,“父親送是謝他救了自己女兒,我送是謝他救了自己,怎麼能一樣?你别與我說你與他共事這麼久都不曉得他的喜好。”
“他這個人規行矩步的,看起來實在是無趣的很。不過我多少還是了解過的,平日裡他閑暇時好去書肆淘些舊書,大都是些有關各處建築和遊記一類的,其他的倒是找不出了。”
曉得這個,李昭便有了打算。第二日禦醫去看診時,身旁跟着的不隻有李明憫的人,還跟着李昭的侍女慢月。到時正碰見柳懷遠的母親在場,聽得永甯公主派人過來,連忙派身邊的婆子迎了進來。
慢月俯身行禮說道,“給柳夫人請安!我家公主不放心柳公子的傷勢,派我來看望,順便送上謝禮,感謝當日公子伸以援手。”
見李昭身邊的人如此和善,吳氏派人引到室内,隔着屏風慢月見禦醫交代後将剛剛的話又說了一遍,将手上捧着的盒子放在了桌上,而後就行禮告退了。
柳懷遠身邊的侍從将盒子拿了進去,總共三個,其一是些用得着的藥材,看得出是細細篩選過的;第二個細長盒子打開是一副畫卷,其中所畫山水園林頗為雅緻;其三便是遊記雜記的書籍,最上面還放着一張花箋,上面字迹行雲流水寫着‘承蒙相助,衷心感謝,恐卧床無趣,贈書籍以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