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悅出聲,“春柔,你來說。”
春柔将事情經過一一複述,殷河聽過後是滿頭的汗,這弄不好就是公主府私宅之事,弄不好還會妨礙公主與驸馬的感情,到時不止陛下面前不好交差,怕是自己知曉此事也要被牽連。
正猶豫間門外傳來聲音,“這是怎麼回事?可是阿姐在裡面?”
人走進來方才看清是李明憫并魏堯和柳懷遠。殷河見此更是一腦袋的漿糊,不知該做何反應。
還是李明憫先開口,緊張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京兆尹的人也在,可是兩位姐姐遇見什麼事了?”上下打量見兩人都無事才放下心來。
魏堯走到李時悅面前低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李時悅将其中經曆細細講給魏堯,魏堯皺眉,“還有這等事?可查清那人偷的是什麼?”
“這不殷大人剛到,正要讓人去查呢!”
魏堯轉向殷河,說道,“此事需得弄個清楚,還請殷大人陪我一同前去當鋪。”
魏堯着人去了對面,屋内就剩四人,李昭招呼李明憫和柳懷遠坐下,還有功夫閑聊,“這是剛從刑部出來?”
李明憫點頭,“是呀,路上就碰見京兆尹帶着人往這邊趕來,我們三個怕有什麼大事也就跟着來了。”
李昭悠然泡了兩杯茶遞到兩人面前,“嘗嘗,今年剛到的明前雲霧茶,這頭一撥可都是芽,嫩得很,泡出來鮮甜的很。”
見李昭如此輕松,柳懷遠從中察覺此事怕不是偶然,也就坐等看戲。
隻見過了會兒一小吏回來說道,“掌櫃的說那女子當了對銅耳環。”
李時悅看了賬目笑道,“一對兒銅制耳環便當了幾兩白銀,這樣做生意,怕不是這當鋪明日裡便要倒閉了不成!”說着起身道,“阿昭,你同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對兒耳環值得上幾兩白銀。”
李明憫和柳懷遠也覺不對,跟着出了茶樓到了對面當鋪。一進門就見掌櫃的站在一旁正被魏堯問得連連擦汗。
見幾人親至,殷河上前道,“殿下這是?”
“我是覺着稀奇,一對銅制耳環便當了幾兩白銀。”說着将頭上的钗子拔了下來,遞到了掌櫃的面前問道,“掌櫃的,可看看我這銀钗值得幾何?”見掌櫃的不說話又吩咐道,“将那耳環拿與我,我倒要看看上面是鑲了什麼珍寶。”
下面的人将東西遞了過來,李時悅拿在手中看了,遞給李昭說道,“你也給我看看,這哪裡值得了,倒是我不識貨了。”
李昭接過看了看說,“怕是值錢的不是這耳環吧。”
“來人,将小紅帶上來!”李時悅見跪在面前的小紅,将當票同耳環遞到了她面前,說道,“說吧,怎麼個事?”
小紅見官府的人都到了,連忙說道,“是奴婢一時鬼迷了心竅,做出對不起主子的事來,求公主看在奴婢是第一次犯的份上,輕饒奴婢一回呀!”
“你且細細說來。”
“奴也是前些時日出府,被人攔了道,說隻要奴能知道驸馬近日裡所辦的公事,便許奴銀錢,奴也是因着家中老母纏綿病榻,想着拿着銀錢給母親治病才一時糊塗啊。”
“攔你的是何人?”
“奴不知道,當時并未看清面容,他隻說若是尋到了便到這間當鋪,說他對奴婢說的那句話自有人曉得。”
“你是如何接近書房,又盜了些什麼東西?”
“奴有個堂弟是在驸馬書房做事的,那日奴央了他讓奴沒人時進去,奴不敢多待,匆匆将桌面上驸馬寫的稿紙偷了去。”
“還有呢?”
“沒了,奴婢真的隻做了這一回,全部都說了,沒有半分隐瞞,還請公主饒了奴婢。”
見她真的什麼都說不出來,李時悅派人将她押了下去。
此事聽到此處已不是什麼私宅之事,牽扯到朝政,李明憫當機立斷叫人将當鋪所有人全部扣押帶回去,一一審問。
殷河到如今才覺後背一陣涼,本想着是公主府私事,誰知到如今竟變成這樣,正不知所措中,聽得李明憫說道,“此事怕是背後之人不簡單,還請殷大人随我入一趟皇宮,與父皇說個清楚。”
“自該如此,太子殿下請。”
臨出門前李明憫看了看李昭,對柳懷遠說道,“現下天色也暗了,有勞你送阿姐回宮了。”
“本也要入宮,順路而已,殿下先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