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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思量世事,幾千般翻覆,是非多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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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你當真以為朕不敢對你動手嗎?來人,拉下去施以杖刑!”

蘇海進來勸道,“陛下息怒!公主隻是太過激動,這才言辭之間失了分寸。”蘇海朝李昭小聲道,“公主,您也給陛下賠個不是。”

“父親若要罰我,我無言以對,隻是想問您一句,幼時女兒同阿憫一同習文,其間夫子說女子當以貞靜為主,故而阿憫所學是四書五經,到了女兒這邊便是《孝經》、《禮儀》、《女誡》,女兒氣憤不過,便同夫子大吵一回,當時您找到女兒後的說的話,您可還記得?”

李洲自然記得,那是李昭自開蒙後,頭次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李明憫跑來與他說李昭與先生辯駁,而後跑出書房沒了蹤迹。李洲命人去尋,自己聽李明憫說完當時的場景,趕忙親自去找,最後是在禦花園的一處池塘邊找到蜷在石階邊哭得凄慘的李昭。見他過來,李昭撲到他懷裡,隻是問着自己,她和阿憫有何不同,為何夫子對她和阿憫截然不同。李洲記得當時自己與她說道,“讀書習文,是為立身,明理,濟世,是以天下書,人皆讀之。夫子那般的人,是被功名所困,世俗所擾,其心不夠純粹。”李洲将李昭抱在懷裡,輕輕哄着她,“阿盼做的沒有錯,是夫子的錯,我的阿盼是世上最聰慧的。”

“若是女兒有錯,便是錯在不該明理,可若是非不正,黑白颠倒,隻為利益蟄伏,女兒做不到,還請父皇責罰!”

李洲無力跌倒在座椅上,看着跪在下面的李昭,一時竟也開始恍惚,耳邊嗡嗡,眼前一會兒是幼時的李昭,一會兒是初相識的雲諾,一會兒是意氣風發的自己。

“陛下,陛下?”

等到蘇海的聲音傳來,李洲這才發覺自己坐在座椅上喘着粗氣,蘇海連忙遞上茶來,說道,“陛下沒事吧?要不讓人去請禦醫來?”

李洲平息了會兒,揮手讓蘇海下去,屋中隻剩他們父女二人,李洲叫李昭起來,看着她道,“當初你母親生下你和阿憫時,正值日出,司天監觀天說,東升祥雲,此乃大吉。我一進院門,就聽見你和阿憫的哭聲,眼見天光大亮,便起‘昭’、‘明’二字,我在你們身上寄予了深切的期許。昭明連起來,便是開明治國,天下清平的願景,是我向你母親當初許下的承諾。”

李洲看着李昭稚嫩的臉,“你與阿憫還都太年幼,不知道君王抱負與權欲私心之間無休止的拉扯,有時為了達到目的,總是不得不妥協。”李洲不欲多說,擺手道,“罷了,今日你出言無狀,做事荒謬,食邑減半,閉門三月,靜思己過。回去吧。”

這個結果比李昭想的好的太多,李昭領旨謝恩,退了出去,剛出清心殿,便見柳懷遠撐着傘站在長階前,見她走出來連忙跑了過來,上下打量,見她衣裙依舊是濕的,伸手握着的李昭的手也是冰涼,心疼道,“快些回府吧。”

李昭點頭,剛想對柳懷遠說自己沒事,可不知是跪了太久,還是衣裙貼在身上着涼,李昭從殿中出來後隻覺得雙腿像是失去了知覺,加之憋在心口的那口氣終于吐了出來,終于是力氣不支暈了過去。

柳懷遠抱着李昭軟下的身子,整個人好似冷玉做的一般,探不到半分熱氣,他将自己的外袍脫下,整個罩在李昭身上,微微用力抱起了李昭,向宮門走去。蘇海囑咐人跟在一旁給二人打着傘,隻見柳懷遠抱着李昭一步步走的飛快,濛濛雨色中,隻剩一抹白色。

宮門口善語見二人這般狼狽,忙跑了上來接過内侍手中的傘,柳懷遠卻是連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抱着李昭上了馬車,吩咐善語往府中趕去。柳懷遠看着李昭昏睡中無意識的冷顫,擁了上去想要将她抱緊,可他自己也早已在風雨中被吹的沒剩幾分熱氣了。

柳懷遠想着李明憫說起的話,若是算着時辰,李昭在雨中整整跪了半日,除卻早膳怕是滴水未進,他隻恨自己不能再強大些,就連陪她一起淋雨都做不到。

李昭整整昏迷了兩日,等她醒來時,瞧見的便是守在床頭不修邊幅的柳懷遠,她啞着嗓子問道,“什麼時辰了?”

柳懷遠溫聲道,“快午時了,是不是餓了?廚房火上溫着米湯,先喝些水,我讓人去盛湯,你足足昏睡了兩日,現下腸胃還是虛的,隻能喝些羹湯。”

眼見柳懷遠要走,李昭拉着他的胳膊,皺眉剛想說話,柳懷遠開口,“好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太子沒事,你燒了整整兩日,怕是嗓子還難受呢,先不要說話了。”

既然李明憫沒事,李昭也就放下了心,柳懷遠端來米湯,一勺勺的喂給她喝,李昭想要接過自己喝,被柳懷遠攔了下來,“你現在身子虛着,還是我喂你吧。”

喝完米湯,李昭覺得自己好些了,問道,“你今日沒去上朝?”

柳懷遠将她兩側的碎發往後挽起,眼中滿是心疼,“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我如何還有心思上朝。不過你放心,我讓人盯着朝堂上的動靜呢。”

“你都知曉了?阿憫同你說的?”

“殿下,我不是傻子。你該早些與我說的,至少不會讓你一個跪在雨中。”

李昭笑道,“早些知道,你就要同我一起跪在雨中了。父皇罰了我食邑減半,閉門三月,這公主府将來的支出怕是要靠你的俸祿了。”

柳懷遠見她現在還在說笑,心中越發酸楚。她暈倒在清心殿前的樣子一直在他心中盤旋,像是沒了精氣的空殼,馬上就要撒手而去,如今人醒了卻依舊感覺她空落落的。

柳懷遠将李昭摟在懷裡,溫聲道,“那日你從清心殿回來,第二日朝堂上戶部的官員便上折子參是太子私藏姑墨王女,信誓旦旦道姑墨王女入城所持的就是東宮的令牌,可惜話沒說完就被陛下打斷訓斥,說他無緣無故,隻恐心思不正,讓人拉下去杖責二十,這之後朝堂便清淨了下來。”

李昭一點都不驚訝,他早知朝堂上會有動作,若不是那日自己去李洲面前領罰,憑着那人的那封折子,便是胡亂捏造怕是李明憫也逃不過責罰,如今父皇氣消了,自然容不得别人污蔑李明憫。

柳懷遠看着李昭漸漸合上的眼皮,溫柔道,“再睡會兒吧,我陪着你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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