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今日有些累了,疲憊道,“是阿依慕。”李昭徑直朝内室走去,準備沐浴,柳懷遠讓人都退了下去,走進來道,“姑墨王女前來是何緣由?為了胡人?”
李昭懶怠極了,隻點點頭算是應和。
柳懷遠看出了李昭心情不佳,也就不再問了,上前替她疏松肩頸,誰知李昭泡在水中一直沒了動靜,柳懷遠叫了幾聲才發現李昭竟然睡了過去。柳懷遠摸了摸李昭的頭,探得她沒有發熱才松了一口氣,将她從盆中抱了出來,給她擦幹身上,換上裡衣,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才匆匆換下濕了的衣裳,見李昭在夢中眉頭依舊緊皺,歎了口氣探身在她額間親了一口,手指輕輕拂過額間讓她展眉,才起身走往外面。
“殿下可有用過晚膳?”
望月搖搖頭,“殿下說沒有食欲。”
柳懷遠本來就皺着的眉更是擰在一起,“這些時日我與殿下用膳時察覺殿下胃口不佳,平日我不在時也是這般?”
望月也是苦惱,“驸馬陪着的時候,殿下尚能用些飯,平日裡一個人在府上多是直接不用的。”
“這個樣子多久了?”
望月咬了咬牙,直言道,“不瞞驸馬,自從先帝病了起,殿下搬回宮中,便有些不對了,飯用得少了,人也不愛動了,後來回府後還是蘇溪姑娘給調養了數月才好些,可最近幾個月又是如此,我們勸着,殿下隻說是用不下,前些日子更是用過飯後便又吐了出來,幾次反複,我們也就不敢勸了。”
“可有叫過禦醫?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知與我?”
望月點頭,“叫過的,禦醫和蘇溪姑娘都隻說是脾胃有損,慢些調養着,可喝了藥,殿下更是吃不下飯了。前些日子,殿下看着驸馬忙碌,囑咐我們此等小事不必禀告。”
柳懷遠臉上難得露出些愠色,嚴肅道,“日後殿下再有什麼不适,必須說與我知。去讓小廚房備些清粥溫着,夜裡叫時盡快端來。明日起我每日寫下菜譜,你讓廚房按着我寫的準備,我不在時便讓允朗陪着殿下用膳。”
李昭這一覺足足睡到第二日,等她醒來時就見慢月守在一旁,“殿下,您終于是醒了,再不醒奴婢都要去請禦醫了。”
李昭按了按腦袋,隻覺重的很,清醒過來才想起自己昨日沐浴時竟然睡着了,她問道,“昨日是誰将我抱到床上的?”
慢月道,“殿下不記得了?昨日您進到裡間,驸馬便吩咐奴婢都退了下去,直到今日清早驸馬醒了,才叫奴婢進來守着殿下。”
“幾時了?”
“快午時了。”
李昭起身收拾,“竟這般晚了!你們竟也沒人叫我。”
“驸馬說了,您太累了,讓您好好歇歇。”
李昭瞧着她今日張嘴閉嘴都是‘驸馬’兩字,皺眉道,“你們到底是我的人還是柳懷遠的人,現下張口閉口都是他的吩咐,簡直是沒把我放在眼裡了。”
這話說的重了些,慢月連忙下跪,解釋道,“奴婢沒有二心,隻是瞧着驸馬對殿下甚是關心,又見殿下太過勞累,這才自作主張,還請殿下責罰。”
李昭将她攙起,“好了,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隻是随口的一句話,瞧把你吓的,你們在我身邊這麼久,我自然是知道你們是為我好的。”
也怨不得慢月如此反應,李昭如今是眼裡越發容不得沙子,加之事務多了起來,時常都是冷着一張臉,同她們玩笑的時候是越發少了,慢月幾個自然是小心謹慎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