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今瑤的一番話吓得臉色蒼白,想到剛剛莫名其妙地膝蓋一痛一軟,陸宛姝哪還有和她吵架的心思,一時間竟疼得連路都走不起來。
望着一瘸一拐被狼狽扶走的陸宛姝,雲苓驚呼道:“小姐,二小姐連走路都不能走了,那個狂犬病好吓人,會不會傳染人啊……”
小姐剛和她離得那麼近,體質又那麼弱,雲苓甚是擔心,免不了有些憂心忡忡。
一直憋着笑意的陸今瑤在望見衆人擔憂的目光時終于憋不住破功,當即輕笑出聲。
她眉眼彎彎,笑着擺擺手道:“家養的小狗哪有什麼狂犬病,我随便瞎說吓唬她的,她估計是被我吓住了,才突然不能走路了……”
一直悄悄看着陸今瑤的南城,第一次見到她臉上露出笑容。
他從未見過笑容如此純淨的人,美若天仙的小臉上浮現出兩個嬌俏的小梨渦,那雙狡黠的杏眼潋滟溢彩,原本蒼白的膚色也因為燦爛的笑容透出了一絲健康的粉色,一掃她先前病弱的氣息。
帶着笑容,陸今瑤将目光從雲苓和順福身上掠過,落到高高瘦瘦的南城身上,就見他眸色清亮,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配上那張臉,還是有點點吓人的……
陸今瑤臉上的笑容一收。
可想到陸宛姝同樣被這張臉吓到,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一次看到陸宛姝這麼狼狽吃癟,真的要笑死她了。
輕咳兩聲壓住再次湧上的笑意後,陸今瑤想到順福曾因救原主打狗被陸宛姝杖責,等她穿過來時,順福已經挨了罰,此次他們又差點被陸宛姝抓去杖責。
按照陸宛姝的性格,必然會在日後想辦法找回場子。
穿書局讓她不能崩人設,原主是怕着自己的二妹,有任何事情都是自己忍着,步步退讓。
可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了,總不能任由陸宛姝繼續欺負下去吧。
陸今瑤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保護一下自己院子裡的人。
反正她的主線任務是死遁,主線任務不崩人設就行。
于是,對着順福和南城,陸今瑤一本正經道:“你們是大房的人,二房的人在沒有通報我的情況下,無權對你們進行責罰。所以以後,再遇到二小姐無理取鬧,你們不要傻乎乎地任由她責罰,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還有一件事,我先前忘了道謝。順福,上次我暈倒後聽聞是你趕走了向我撲來的狗,謝謝你……”
順福滿是感動。
大小姐果然是世上最好的小姐!上天為何要讓大小姐病弱不堪而不是那個讨人厭的二小姐……
陸今瑤又将目光落到南城身上。
十日前,她曾拜托趙侍衛調查南城的來曆,但由于鬥獸場被封,販賣他的人不知所蹤,目前還未找到任何線索。
隻是陸今瑤沒想到的是,不過才十天過去,他渾身上下皮開肉綻的傷竟是好得七七八八了。
她還以為他至少要躺一兩個月,這一刻,免不了被他驚人的康複速度給驚訝到了。
就是剛才用力過猛,右手手臂青筋暴起,手臂上猙獰扭曲的傷口也崩裂了開來,此刻透過灰色的衣衫滲透而出。
“你的傷還未好,怎麼不在房間裡休息,跑到樹上去了?傷口都崩開了……”
此次一鬧,恐怕很快整個将軍府裡都知道她院子裡來了一個毀容的小厮。本來想把他藏着掖着的陸今瑤,對他不聽話的跑出,還是有些許不滿。
聽着陸今瑤不滿的唠叨和對着順福詢問他這十日都做了什麼,南城乖乖地任由順福給自己的手臂上藥。
在順福帶着滿是污血的水盆離去後,見陸今瑤詢問他是否有事情要問,沒有的話她就要走了,他微微凝眉,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舉到陸今瑤的面前。
——小姐一直被那個女人欺負?
陸今瑤一怔。
沒想到對方這麼問,她不禁愕然道:“順福說的?”
南城那張毀容的臉上面無表情的,而他一旦沒表情就顯得有些兇神惡煞。
——順福說,那個女人的狗一直欺負小姐,所以奴剛才才想讓它閉嘴。
陸今瑤認真看着南城在寫什麼,沒有察覺到寫字的南城,眼神逐漸暗沉危險了下來。
他提筆寫道——若小姐不想再看到那隻狗,奴就把那隻狗殺了。
明明南城沒有開口說話,可在看到這句話時,陸今瑤頭皮一麻,撐着桌子的小手也僵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望着寫完這句話後一臉期待望着自己的少年。
他……他竟是要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