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極生悲嘛樂極生悲。
娘娘腔上來也隻是為了叙個舊道個喜,兩人也說好了回廣河之後有機會可以同學聚聚,娘娘腔離開後,一邊兒瞅着的萊拉捉摸着時機也迎了上來。
萊拉上來就給他披上件鼠毛的毛呢外套,硬生生把自己港星老闆編織成了韓偶歐巴。
一邊是欣賞着自己的藝術傑作,一邊是拿着薪水的貼心:“别着涼啦。"
梁仲曦把酒杯還給侍應,手插進外套口袋,萊拉自然而然地挽着他的臂彎就一起往裡走了。
萊拉:“如果我喜歡男人,我一定會喜歡老闆你的。”
梁仲曦:“如果真有這麼個秀外慧中的女孩子喜歡我,那是我榮幸。”
出了電梯後梁仲曦紳士地将萊拉送到房間門口,萊拉神神秘秘地敲了敲自己房門,門從裡打開了。
門内的司徒雪和門外梁仲曦正打了照面時兩人都愣了一下。
萊拉恣悠地松開老闆臂彎,莞爾道:“不送了,晚安。最後一次,恭喜老闆,你今晚真的,超級帥!”
措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大把狗糧,梁仲曦差點都要在酒店走廊吠了出來。
然而恰逢其時,走廊正面應景地走來一對親親昵睨的小情侶,女孩子抱着男孩子的胳膊撒嬌,男孩子寵溺地将女孩子往懷裡摟緊。
二人從梁仲曦面前經過的時候,梁總還得給他們往後退了半步讓路。
心裡頓時就不平衡了,油然生出了一陣莫名其妙且幼稚得很的勝負欲。
有老婆很了不起嗎?我也有。
...嗯确實很了不起。
還沒回到自己房間就拿出手機給自家教授發了消息:你在就好了。
漫長的五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收到小狗的回複,梁總安靜坐在沙發上,心裡一點點開始敲響《雷雨》的序奏曲,一場九點檔苦情大戲拉開了帷幕。
怎麼不回複?
是不是在生氣剛下自己挂斷了電話?
還是睡了?
還是在洗澡?
是不是厭了?
是不是倦了?
望着窗外雪花翻飛,白茫茫的漫盡了城市夜空,腦海中掀起了絲絲惆怅,人生哪有這麼多十全十美,什麼宇宙能量守恒,是不是就注定了他商場得意情場就得失意?
梁總心裡拔涼,涼得跟外面的風一樣。
酒精總是催化了人的矯情。
果然戀愛通常使人變态。
看着浪漫且色/情的浴缸,梁仲曦心裡那頭小兔就像在啃着老草一樣,龇牙咧嘴的半天咬不到一絲味道。
睹物思人,幹脆脫了衣服到淋浴間沖了個熱水涼。
熱水朝臉淋下來,澆在他一身線條分明的肌肉上,心裡竟彈奏了一曲學友的《遙遠的她》。
這曲子一上腦就跑不了了,梁仲曦洗了二十分鐘的澡,“遙遙萬裡心聲有否偏差”在腦子裡單循了至少幾百遍。
甚是哀傷。
從浴室裡裹着浴袍出來的時候已經暈得晃,酒精混着對情人的思念,加上水蒸氣的催化,生成的讓人興奮的化學物質叫谷氨酸。
梁仲曦閉上眼腦子裡都是那張臉,一颦一笑都牽動着神經。
就在心裡那句“遙遙萬裡心聲有否偏差”播到第三百八十七次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了。
遙遠的他忽然給他發來視頻請求。
梁仲曦做賊心虛,換成了語音。
陳彥琛:“怎麼了?”
這聲音柔得跟水似的,梁仲曦腦子裡忽然湧入了大量十八禁的畫面,他皺了皺眉,聲音沙啞:“在幹嘛?”
陳彥琛:“我剛洗完澡,怎麼了?”
梁仲曦眉心皺得更緊。
“想你。”
“想我了怎麼不接視頻?”
因為梁仲曦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