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我幫你嗎?”
困惑地看了看對方,時野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因為沈暮雪在下一刻開始親吻她的傷口。
手指禁不住的發顫。
過于耀眼的陽光透過樹葉,流動着炙熱的光暈。細碎而又隐秘的癢意從裂痕處擴散,又被耐心地吞噬下去,更加過分地侵占着更深的地方,仿佛陷入泥潭。
荒謬而又無比真實的景象就這樣發生在她的面前,連拒絕也變得尤為困難,不遠處的蟬鳴似乎都噤了聲,隻聽到自己心髒的跳動。
呼吸的聲音逐漸變大。
“沈、沈暮雪……”
斷斷續續地喚出對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身體壓抑不住的顫抖。
沈暮雪略為側首,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張了好幾次嘴,時野都沒能順利開口,偏偏頭昏腦漲得厲害,無法控制地往前栽去。
鼻尖被迫撞上柔軟的衣物,仍無法抵抗昏沉的睡意,僅靠着最後的意識,緊緊抓住對方的衣袖。
對方什麼都沒做。
視線越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望向萬裡無雲的天空。即便是飛鳥,也難以飛出這座孤島。
似乎過了很久,才隐約聽到對方的聲音。
“我好像夢到你了……”
無法理解沈暮雪的話語,硬是撐到現在,時野實在沒辦法再回答下去,殘留在視線中的面容逐漸暈開。
後面的記憶變得含糊起來了,如同墜入光怪陸離的萬花筒,大片大片的光影從眼前掠過,最後陷入昏暗黑沉的虛無世界。
等到再度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灰蒙蒙的帳篷頂端。
總感覺離她好近,快要壓到她的額頭。
四周也昏昏沉沉的,就像是躺在搖晃的巨大水晶吊燈上,折射的各色光芒閃過狹隘的空間。
時野想要起身,努力了半天,沒能移動半點,這才發現自己的四肢都使不上力氣,全身軟綿綿的,就像是面條做的。
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覆住她的額頭,略顯冷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