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拉長音調,時野不禁露出最标準的微笑,“您生氣了嗎?”
紀以寒冷笑了一聲。
并不在意對方的嘲諷,她徑直說了下去,“其實我也很苦惱呢,紀總您這麼做。”
“我實在是看不出您的誠意。”
腳步硬生生地頓住,紀以寒的眼眸中流瀉出不加掩飾的冷意,“你想說什麼?”
事情重新回到起點。
可能會有很多人以為,她是厭惡自己的母親,才會幹出那種事。
事實上,從小到大,她都是由姑媽撫養長大的,從未在意過所謂的生母,至于對方的死亡,心裡更是毫無波瀾。
但她的确不喜歡紀家的人,包括其中的——
每個人。
之所以搶走生母的半盒骨灰,就是想要惡心所有人,在這一點上,她做的很成功。
看看紀以寒的樣子就知道了。
明明就恨不得對她殺之而後快,又不能這麼做,畢竟主導權還握在她的手中
暫時沒必要撕破臉。
她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紀總,其實我也是為了大家好,才迫不得已和您約法三章。”
對方根本不信她。
“如果不是這次遇難,我本來要準備退休了。”
說起謊話時,她連眼都不眨,“關于母親的那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在我出海之前,我已經做好安排,讓人把它歸還給您。”
紀以寒對此嗤之以鼻,“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這個決定。”
毫不介意對方的态度,她專心編造着理由,一個足以讓紀以寒接受的因果。
在很多情況下,人們并非相信眼前的事實,而是隻相信自己所認同的事實。
對方也不能幸免。
“在您的眼中,我所創立的公司或許無足輕重,但在我的眼中,它比什麼都珍貴,這也是我為什麼要選擇退休。”
“我不能讓公司因我遭到攻擊。”
“所以我希望您能高擡貴手,它現在應該在我朋友那裡。”時野的态度看起來無比誠懇,“可我們被困在這座島上,如果我的朋友知道了這次事故,我不太确定她還會不會按照我說的做。”
紀以寒微微皺起眉。
“你指望我會放過你?”
——當然不是,她隻是想詐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