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寒沒說話,隻是看着她。
手指探入頸側,順利地将吊墜勾了出來。
晶瑩剔透的寶石折射出細長的光芒,盡管她看到這個就想笑,仍盡職地遞給對方檢查。
對方不自覺地順着她的方向望去。
纖細的項鍊映襯着格外細膩的肌膚,仿佛擡手便能輕易掐斷。遠處隐約傳來海浪拍打岸邊的水聲,極其輕微的呼吸聲消散在夜色中。
視線從肩頸處劃過,又落入她的手中。
當她低下頭,剛剛屈手攏起衣擺,稍微露了點腰身,對面忽然站了起來。
“夠了。”
異常冰冷地叫停後,紀以寒似乎并不想看到她,“别浪費我的時間,你現在回到帳篷裡去。”
時野完全摸不着頭腦。
不知道又是哪個地方,刺激到某人敏感的神經,但她暫時還不能走。
“有什麼問題嗎?”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對方顯然沒多少耐心,“如果你不想走,那就待在這裡守夜。”
話音剛落,紀以寒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時野簡直難以置信。
空曠的荒地上隻剩下她一個人,姓紀的居然真的回帳篷裡休息了,理都不理她,後續計劃隻能作廢。
眼前燃燒的篝火正在吞噬着木柴。
稍微恢複點情緒後,她眨了下眼睛,順手取過一個樹枝,開始重新盤算起下一步。
翌日。
淡金色的晨光逐漸從地平面上升起。
眼底堆積起淡淡的青色,時野緩慢地轉動着視線,灰撲撲的帳篷裡終于有了點動靜。
一隻手撩開了門簾。
熟悉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她在外面,神色變得有點奇怪。與此同時,對方輕柔的嗓音也傳到她的耳中。
“你怎麼在外面?”
莫名有點尴尬,時野輕咳了下,“我和紀總換了個班。”
對面的人則微微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是她強迫你換的麼?”
“……不是。”
“那你現在需不需要休息下?”
她隻搖了搖頭,“不用了。”
“這樣啊。”若有所思地看向時野,指腹緩緩拂過漂亮的眼尾,習慣性的抵住柔軟的臉頰,對方忽然又笑了下,“小野今天好乖啊——”
“是背着我偷偷做了什麼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