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比利當然是獨自來的查佩裡浮,身邊的中尉副官是一年一換,據說來過這裡之後回去晉升會格外順利。
他斜了眼身後雌蟲畏縮的行為,竟然用這些好拿捏的家夥,皇子殿下真是越來越束手束腳了。
他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以前自己在主星嚣張跋扈那麼多次,他也保得住自己,現在卻一味地提拔這些軟弱的家夥。
良久,雌蟲嗤笑一聲。
此後室内靜默無聲。
……
沃斯一直想尋着機會和蘭徹再打一架,那天實在是讓他極為暢快。
以前在擂台上被打斷肋骨,都還要起來接着揮拳,那是為了有口飯吃,當格鬥變成一種消遣,沃斯發現這東西驟然有趣了許多。
主要是他一天實在閑的沒事幹,蘭徹吩咐查爾給他找了個閱讀器,可以浏覽蘭徹存儲在裡面的資料,隻是沒有賬号無法進入星網。
雌蟲怕他到主星之後無法适應,特意找了這些教導小蟲崽的資料給他,沃斯感到有點臉紅。
不過是一些生活常識,蘭徹剛開始就意識到,雄蟲的學識似乎并不比主星那些大家族出身的蟲子們差,隻不過他既沒有系統學習也沒有實踐,說起來總是霧裡看花一知半解。
雄蟲似乎死記硬背了很多軍雌才會學習的東西,還會完整的軍系格鬥術,蘭徹猜測大概是都是那位雌蟲養父教給他的。
雄蟲站在訓練室門口,巴巴地往裡瞧。
脖子上還挂着一條毛巾,顯然是剛洗完澡。
蘭徹正要調整訓練精神堡壘的儀器,冷不防一陣輕盈淡雅的花香飄過鼻尖,他緊繃的精神域驟然一蕩。
準備前功盡棄。
蘭徹無奈地回頭。
“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了明天再來嗎?太頻繁了對身體不好,以後三天一次,嗯?”雌蟲好言相勸道。
說完,慕然感覺這話好像有些歧義,而雄蟲正靜靜地看着他,嘴角略微勾起,眼睛清亮有神。
“我是說格鬥。”蘭徹趕緊找補道,掩飾自己一瞬間的遐想。
夭壽啊,剛才他竟然真的幻想了雄蟲每三天找他“來一次”的場景!
蘭徹你個老流氓!
雌蟲自己把自己羞到了,沃斯其實剛開始沒明白他的話有什麼問題,直到面前的雌蟲臉和脖子都開始充血。
他才後知後覺地紅了耳根。
沃斯無措地撓了撓後腦勺,說:“我看你還沒休息,就來看看而已……”
雄蟲清澈的眼睛讓蘭徹愈加無地自容。
他輕咳一聲,試圖轉移雄蟲的注意力。
“你洗完澡也不知道把你那味兒收一收,我可還是個未婚雌蟲。”蘭徹撇嘴,又手癢地撣了撣雄蟲脖子上毛茸茸的毛巾。
不過是軍部統一配備的洗漱用品,怎麼這家夥擱在脖子上就這麼帥呢。
沃斯縮了縮脖頸,讪讪道:“有那麼難聞嗎?”
“你不喜歡?”他又期期艾艾地問。
蘭徹對上他的眼睛,心直接炸成了煙花。
簡直服了,一天天的有完沒完!
鐵樹都要被勾搭開花了!
剛覺醒的小雄蟲究竟是怎麼做到這麼會勾搭雌蟲的!這要是到了主星那還得了?
不對,主星好像壓根沒有雄蟲會向雌蟲示好。
蘭徹心裡酸死了。
可泡在雄蟲周身淡淡的花香裡,他又實在傷心不起來,不上不下的相當難受。
“行了行了,明天再陪你打好不好?我等下就去睡,快出去。”蘭徹将雄蟲轉過身,推着他到門口。
雄蟲悶悶地站在門邊,一把拉住了蘭徹推他的手腕:
“那我明天幾點過來?”
蘭徹被他纏的沒脾氣,拉着他的手把他整個推到門外。
“明天上午,吃完早飯一起過來,快回去睡吧。”
雄蟲把脖子上的毛巾取下來,捏着他自己沒用過的邊角給蘭徹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漬。
蘭徹終于忍不住了,一把奪過毛巾,匆忙道“我再練一會兒,你快回去吧……”,然後“嘭”地一聲關上了訓練室的門。
沃斯看着險些打到鼻子上的門,一陣怅然若失。
自己真的有那麼難聞嗎。
門内,蘭徹靠着門緩緩地滑坐在地上。
鼻尖花香仍然固執地萦繞勾引,撓得他破碎不堪的精神域格外舒坦。
他動了動手掌,裡面還捏着那條纏繞過雄蟲脖頸的毛巾。
蘭徹猶豫着,最終還是沒抵擋住誘惑,将毛巾舉起,從脖頸一路擦到下巴,最後抵在額邊。
花香和濕漉漉的水汽缭繞在周圍,雌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