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卧室被材料和書籍堆滿,恐怕會更加刺激到雌蟲。
輕輕将懷裡的身體放在床上,沃斯拿來毛巾擦掉雌蟲臉上脖頸的冷汗。
雌蟲摸索着抓住胸前的胳膊,手指擠進雄蟲手裡。
沃斯換了一隻手擦汗,溫馴地讓他摩挲着自己的手。
“我做錯了。”雌蟲突然平靜地陳述道。
沃斯放出信息素籠罩住整個房間,雌蟲劇烈地喘了一口氣,臀部彈動了一下。
沃斯在濃郁的白荊棘花香裡俯下身,無聲無息地貼近雌蟲的身體。
“什麼?”他低聲問道,就在雌蟲耳邊,隻差一厘米,就要吻上那灰發下不斷顫抖的耳廓。
精神力在雌蟲跳動的太陽穴處摩挲,雖然也是暴亂,但是這次終究不像以前那麼危險。
“明天。”他的聲音細若蚊吟。
雌蟲十指插進沃斯指間,緊緊地扣在一起,弄得雄蟲信息素一滞,緊接着瘋狂地向雌蟲湧動。
指尖、脖頸、微張的唇,都被濃厚的信息素覆蓋住,要是具有實體的話,雌蟲早已無法呼吸。
精神絲破門入關,直奔雌蟲精神域外壁,不過瞬息之間便沖破堡壘侵入内壁。
雌蟲沒有絲毫防守的意思。
侵入的瞬間,沃斯瘋狂跳動的心卻突然冷寂。
他聽到雌蟲平靜地說:“有隻雌蟲想約你。”
信息素和精神力霎時停滞,雄蟲在這一瞬間冷靜得可怕,他完美地控制住語氣,放任自己撫摸上雌蟲蒼白修長的脖頸。
他在他耳邊輕聲道:“什麼意思?”
眼裡霎時濃黑,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卻唯獨逃避着他的眼睛。
深淵凝視着床上迷亂的生物,嘶聲卻溫柔地詢問他的獵物:
“什麼意思?”他再次問道。
雌蟲警覺地清明了一瞬,碧綠的眼眸緩緩轉動,卻在聞到清雅溫和的花香後再度迷醉,失去焦距。
“你去吧,我存了他的聯系方式。”他輕聲回答,緊閉的眼角反射出一點細光。
“呃啊……”
雄蟲猛地扣緊了他的脖頸,身下的身體無力地彈動着,卻竟然地被雄蟲完全壓制,踢起的小腿被死死摁住。
蘭徹全身上下被雄蟲禁锢地死死地,對方溫雅的信息素強勢地在他身體裡遊走,精神絲攪動着他混亂的精神域,沉寂多年的熱意被輕易勾起。
雌蟲難耐地伸手捂住口鼻,試圖通過這種可笑的方式阻止信息素的侵略。
雄蟲慢條斯理地看着他掙紮。
“為什麼呢?”他聲音輕柔地問道,神色也溫柔極了。
很奇怪,他的意識仿佛與身體分開,在冷眼旁觀自己出格的行為,并且不打算阻止。
手指耐心地揉搓着雌蟲漸漸泛紅的脖頸,危險地撫摸着他的咽喉。
雌蟲全身上下的弱點都被掌控住,沃斯都有些驚訝自己的迅捷狠辣。
雖然他并不打算做什麼,但是這樣才會讓他安心。
他也錯了。
并且錯的離譜。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度的性格,這扭曲的社會也不需要他大度。
溫和地太過,連他的獵物都以為他好對付,不是嗎?
既然已經下了那個決定,明知道蘭徹也對自己有意,為什麼還在躊躇?
他從小學會的就是叢林法則,卻到頭來因愛而怯。
“蘭徹,你是認真的嗎?”雄蟲第無數次向他确認,也是最後一次。
隻要雌蟲說“是”,獠牙就會刺破他的脖頸。
雌蟲犯了錯,沃斯舍不得動他,但總該留下點什麼。
雌蟲捂着臉的手細密地顫抖着,沃斯俯身輕吻。
“回答我。”他冷漠而溫柔道。
“别……别問我了……求你……”眼角是什麼呢?
最廉價又真誠的液體。
卻是暴怒中的雄蟲心中的寶石。
這是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但沃斯已經很滿意。
他的壓制驟然放松,信息素緩和地撫慰着躁動的軀體,精神絲輕柔地解開一個個死結,溫暖的水流般滋潤雌蟲幹裂燥熱的身體。
雌蟲舒服地輕哼,意識漸漸下沉。
沃斯在他耳邊囑咐:“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知道嗎?”
雌蟲敷衍似的發出一聲氣音。
沃斯知道他迷糊着,隻能無奈作罷。
他用信息素、精神力和手指将雌蟲全身都揉了一遍,而雌蟲早已經睡着。
沃斯安頓好蘭徹,回到自己房間看着那些書籍材料,不由得輕笑一聲。
因禍得福,他可算是認清自己了。
他毫不留戀地關掉自己房間的燈,轉身回到蘭徹的房間。
床頭溫和的燈光照在軍雌英俊的輪廓,安詳而柔和。
沃斯一時間有些發愁明天該怎麼應對,不過他轉瞬就不再糾結,迅速地脫了衣服鑽進被窩。
雄蟲打了個哈欠,抱住身邊柔韌的腰身。
夜色這麼美好靜谧,确實該睡覺了,他之前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