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一點都不乖。”
“你去吧,我中午再去找你。”
雄蟲起身,笑得就像以往任何時候一樣溫柔明朗。
蘭徹卻覺得小狼崽子的小虎牙在閃着危險的寒光。
他張口,想說讓他不要再給自己送飯了,卻在雄蟲威脅的視線的沒說出口。
他自己也舍不得。
于是隻能撐着面子,擡手“啪”地一下打掉後頸的手掌。
“我拭目以待。”雌蟲挑眉看向他。
他倒要看看,雄蟲到底有多不乖。
門“咔”地合上,沃斯安靜地站了幾分鐘。
他回味着雌蟲挑釁的眼神,知道對方還沒放棄那個該死的想法。
雄蟲恨恨地磨了磨牙,回到卧室拿起那張紙,三兩下撕個粉碎,扔進了沖水馬桶裡。
平靜地看着碎片被水流帶走,估計再過不久就會變成腐爛的垃圾。
他滿意地走出衛生間。
Fuza站在門外仰頭看他。
“你把垃圾扔哪兒了?”危險的聲音。
“……”雄蟲攤了攤手,顯而易見不是麼?
然後他就被機器管家“嘟嘟”的違規警報騷擾了一早上,要不是還需要它打掃昨夜打架留下來的殘籍,沃斯早把它關機了。
小機器快要氣死了,另一位業主怎麼還不回來管管!
雌蟲不在,沃斯懶得做飯,随便喝了一口營養劑就鑽進卧室,對照着之前畫的圖紙,邊做模型邊修改。
與此同時,蘭徹也在軍部被一隻雌蟲攔住了。
“蘭徹中将。”
蘭徹正向自己的辦公室走,身後拐角處的一隻軍雌突然看到他,驚喜地打招呼。
蘭徹步子一頓,冷淡地傾身回應。
“博安少将。”
他們剛做完早訓,身上還是訓練服,不過蘭徹是赤紅腰帶,博安是白色腰帶。
博安也是一名S級雌蟲,不過稍弱一點,落在主星就隻能給A級雄蟲做雌侍。
前幾天例會結束後,對方問起給他送飯的雌蟲,蘭徹實話實說那是隻雄蟲。
現在看着博安期待的神情,蘭徹一陣頭疼。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
不知道雄蟲看到那張便簽了沒有,雌蟲心中不安。
“蘭徹少将?”博安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蘭徹回神:“嗯?”
博安旋即笑了笑,臉上露出些羞澀和期待,他跟在蘭徹身後一起向公務樓走。
“雄蟲閣下今天還來嗎?”博安殷勤地問道。
當時聽到那隻每天給蘭徹送飯的蟲子竟然是位雄蟲,博安都快羨慕死了。
他按捺了兩天,還是忍不住問了蘭徹雄蟲還缺不缺雌君。
實在不行,雌侍他也答應!
實在是那位閣下太過溫柔俊美,博安每天心裡癢癢的,奈何雄蟲從來不看他,蘭徹又一直陪着,他也不敢上去搭讪。
蘭徹之前問他有沒有空,博安還以為雄蟲也看上自己了,誰知幾天過去手環毫無動靜。
他就忍不住想來問問。
蘭徹頭疼地思索着該怎麼回答,他因為這事兒被小雄蟲“教訓”了一通,這總不能說出去吧?
不然他臉還要不要了?
蘭徹輕咳一聲,在博安期待的眼神裡正色道:“雄蟲還沒給答複。”
博安聞言有些失望,卻又覺得還是有機會的。
蘭徹心裡頭有點澀,他抿了抿唇,垂眼進了自己辦公室,癱在椅子上發呆。
門外,博安撓了撓頭。
中将是不是有點不高興?
不過他很理解。
外面的軍雌心裡哼着歌兒走了。
蘭徹放空思緒。
他原本覺得博安很不錯,也是北系的長相和小雄蟲很相配,勉強壓制住自己嫉妒的情緒。
然而雄蟲露出獠牙,把他粉飾的薄殼撕了個粉碎。
就是嫉妒。
他就是小氣。
不想和任何雌蟲分享。
但是不可能。
法律不允許他們結婚,而雄蟲必須至少娶一位雌君,他們之間注定不是唯一。
蘭徹原本絲毫不關心匹配的事,這幾天快把法典翻爛了,也沒找到他希望的解決辦法。
同時皇室那邊還老是試探這個試探那個,蘭徹不禁心累。
他想退役了,幾個月之前或許能行,但現在已經卷進漩渦裡出不來了。
雄蟲還不知道這事,巴巴地跟在身後想跳進來。
蘭徹煩躁地将軍帽扔到一邊,他隻能解開幾顆扣子喘口氣,無數雙眼睛盯着他的動作。
得找個機會跟雄蟲坦白他現在的處境。
他也因愛而怯,希望雄蟲幹幹淨淨意氣風發。
像那時初見,擂台上以一敵千的孤烈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