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沉悶的“嗯”了一聲,面對着蘭徹,聲音是截然不同的柔和清越。
“他們突然來我們家,要我收下這隻雌蟲。”沃斯指向那隻蜷在地上的雌蟲。
“聽他們說,是一隻叫赫因的雄蟲吩咐他們這麼做的,這個赫因是誰?你認識嗎?”
沃斯說着,食指輕點,将手環采像面轉向幾隻雄蟲那邊,他調整着角度,把地上的雌蟲也放了進去,蘭徹這下看的更加清楚了。
“你們想做什麼?”軍雌在那邊問道,凝澀的聲音在他的辦公室裡映出一片回響,傳到沃斯這邊便顯得有些陰郁。
為首的雄蟲面對着雌蟲便沒有那麼顧忌,他高傲的揚起下巴,拿鼻孔對着雌蟲的投影,很是不情不願的開口道:“你就是沃斯閣下選定的雌君?”
蘭徹聽到那兩個字表情一頓,沃斯擡頭看了看他,兩邊頓時沉默下來。
那雄蟲倒是沒有在意這突然的寂靜,他緊接着開口道:“沃斯閣下說的沒錯,是赫因閣下吩咐我們來的。”
“閣下向來心系所有雄蟲的生活,聽聞這裡有隻雄蟲連個雌奴都沒有,特意吩咐我們将這隻訓練好的雌奴送給沃斯閣下,以彌補帝國這些年的虧欠。”
“還望閣下了解,赫因閣下那高尚的品性和他為帝國繁衍發展做出的巨大貢獻。”那雄蟲竟然有些崇拜的模樣,說起赫因那是滔滔不絕。
沃斯冷冷的看着他,一個勁兒吹捧那隻叫赫因的蟲子。
對方身後的雄蟲也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這隻叫赫因的雄蟲顯然很有地位。
沃斯冷眼觀察,發現在雄蟲提到赫因的名字時,地上的雌蟲身體輕輕的顫了顫,蜷縮的更緊了,仿佛是在害怕似的。
蘭徹顯然認識這隻叫赫因的雄蟲,聽到那個名字的一瞬間,他的眉頭便緊緊的皺起,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微微低頭的沃斯,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明白,小雄蟲這是被自己牽連了。
軍雌按捺下心裡的不耐,看着那隻趴在地上的雌奴,眼神落在對方長到腳踝的灰發,心裡不禁一陣惡心。
赫因就是個冠冕堂皇的渣滓。
蘭徹心底發涼,他不知道自己還要連累多少雌蟲。
“他送你來幹什麼?”他定了定神,開口問道。
那幾隻雄蟲頓時看向地上的雌蟲,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赫因還單獨吩咐過這雌奴什麼事。
那雌蟲更加畏縮的蜷了蜷身體,長期征伐戰場所鍛煉出來的堅實流暢的肌肉裸露出一些,上面青紫的痕迹更讓他多了一份殘破的美感。
要是沃斯真的喜歡淩虐雌蟲,或許他會非常喜歡這種痕迹所帶來的刺激感。
但很可惜,他的眼神根本不曾落在那上面。沃斯所關注的是,這隻雌蟲是不是和雄蟲們一夥兒的?
他輕垂下眼眸,其中神色不明,暗流湧動。
凝神聽着蘭徹和雄蟲們對話的同時,顯然也在思考着什麼。
他想起赫因是誰了。
帝國精神力和信息素等級綜合最高的雄蟲,星網上每天都有幾百萬雌蟲嗷嗷叫着,希望他發個動态。
随便一個動作都牽連着超過50%高級雌蟲的神經,更是生育院的首級代表,雌蟲眼裡的完美雄主,雄蟲心中的精神領袖。
他神色晦暗,想起曾有傳言赫因追求過蘭徹一段時間,可惜失敗了。
他的粉絲們根本不信,一直否定這件事,赫因自己也沒承認過,這些風聲也就不了了之。
“問你呢!說話!”最後的一隻雄蟲踹了雌奴一腳,厲聲呵斥道。
雌奴被他踹得身體一顫,吃疼的爬動着。
他掙紮的時候,衣服破損的更大,幾乎整個胸膛和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雌蟲似乎是疼極了,根本顧不上自己裸露的皮膚,隻是一個勁兒的在地上攀爬。
慢慢的,似乎離沃斯越來越近。
沃斯看了他一眼,眼裡沒什麼同情的意味。
他緩緩的收回落在門框上的右腳,站在房間裡,手上似乎有關上門的趨勢。
一隻雄蟲連忙踩住雌奴攀爬的手腕:“大膽!沃斯閣下都沒有命令,你竟然敢動!爬回去!”
沃斯皺着眉看着他們自導自演,靜靜的等着蘭徹的反應。
蘭徹凝眉看着那雌蟲,對方一套動作下來,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到底派你來幹什麼?”
雌蟲在地上緩緩的扭了扭身子,嗫嚅着,聲音帶着些許嗚咽。
“奴……奴也不知道……我從今以後屬于沃斯閣下您,請您收下我吧!”
雌奴眼角劃過一滴豆大的淚珠:“要是您不收下我,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沃斯面無表情:“哦。”
那雌奴:“……”
雄蟲們:“……”不是,這家夥是萎了嗎?這雌奴被訓練得好,他們看着都有幾分心動。
蘭徹有些失笑地搖了搖頭,赫因這次算是失策了。
沃斯絕對不會喜歡這種哭哭啼啼的雌蟲。
“隻是這樣?你确定?”軍雌翹起一條腿,靠在辦公椅上。
他餘光看着沃斯,注意到小雄蟲偷偷瞄了眼廚房的方向。
軍雌暗自舔了舔唇,要是再這麼耽擱下去,今天午飯還有沒有就不好說了。
“既然沃斯閣下不收,那您幾位這樣糾纏,就有點不太合适了吧?”軍雌聲音淡淡地道。
幾隻雄蟲紛紛面色一僵,互相看了看。
“沃斯閣下,這隻雌奴實在難得,您要不再考慮一下?”一隻雄蟲道。
“是啊,這可是赫因閣下的一番心意,不是誰都能收到的……”為首的雄蟲也忍不住暗示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