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外面雖然燈光璀璨,不過光線卻都被厚重的窗簾遮擋住,寬敞的卧室裡一片昏暗。
地上堆着一床淩亂的被子,中間被某種可疑的液體糊出一片濕痕,有些已經幹涸在上面,旁邊胡亂扔着幾隻營養液空管。
床上,雄蟲正圈着雌蟲睡得正香。
蘭徹被他壓在身下昏昏欲睡,雄蟲前一秒還按住他跟狗似的又親又啃,卻瞬間就熟睡過去,叼着他的唇閉上了眼睛。
蘭徹動了動身體,感受到身體的異樣,瞬間黑了臉。
那該死的玩意兒還在他身體裡。
雌蟲徹底惱了,冷肅着臉抿唇一把掀開沃斯,卷着被子從床上爬起來,身後傳來“啵”的一聲微小的響動。
他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心裡一時間不知道是羞恥還是氣憤,臉上顔色精彩極了。
雌蟲心裡實在有些複雜,他低下頭看着雄蟲毫無意識的模樣,洩憤似的伸手掐了掐他的臉頰。
雄蟲還沒完全脫離幼崽的稚嫩,平時看起來成熟,但臉頰還有薄薄一層軟軟的奶膘。
雌蟲擡起手腕,摩挲了下指尖柔軟的觸感,不禁啞然失笑。
他搖了搖頭,心裡那層不知為何的難堪也漸漸消散了。
他們已經在床上這般厮混了兩天,沃斯的精神域經過蘭徹不間斷的哺喂,已經生長到原本五倍長,變得纖細卻又堅韌許多,現在已經趨于穩定,不過精神域對身體的影響還遠遠沒有結束。
蘭徹也困得要命,不過他還是打起精神,将陷入熟睡的雄蟲從床上撈起來。不過幾分鐘,雄蟲身上又開始出現首次覺醒時那般皮膚皲裂的現象。
不過比那次要溫和得多,裂口最大也隻有頭發絲大小,不過幾秒就愈合了。
也是蘭徹早有準備,觀察的比較仔細,不然還真發現不了這些傷口。
蘭徹從床上起身時臉色一僵。
靠,生殖腔有點兜不住了。
雌蟲糾結一秒,還是繃着腰夾緊大腿,快步抱着雄蟲走進隔壁訓練室。
他悄悄準備的覺醒倉就放在這裡,在他的專屬器材旁邊,雄蟲一直沒發現。
蘭徹飛速地将雄蟲放進噴發氣态營養液的倉裡,然後雙腿僵直着将壓縮氣床扔到覺醒倉旁邊,躺了上去。
猶豫了一會兒,雌蟲紅着臉在身下隊了一些被子,将下半身墊高了一些。
他擡頭看了一眼雄蟲,暗自舒了口氣,緊貼着倉體閉上眼,将精神絲伸進雄蟲腦袋裡與他相連。
蘭徹不由在心裡慶幸,這麼丢臉的事情沒被小雄蟲看見。
他心裡已經難得地一片安甯,很快就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軍部軍務頂樓,寬廣的會議室裡正安靜得落針可聞。
萊文安之若素地坐在副主位上,微笑着将聊天界面投影在半空中,一片藍光将周圍虎視眈眈的雌蟲們的臉印得格外難看。
尤其是第三軍團指揮官,險些沒繃住直接臭臉了。
“諸位也看見了,蘭徹是真的請了一周假,接待卡莫林外使一事,還請另行安排。”他嘴角含着一抹溫潤的笑意,不過看在其他蟲子眼裡就有些得意了。
卡莫林聯邦昨天突然發出公函,他們的外交部長将在十天後來訪亞弗爾辛斯,皇宮收到這份公函的時候雖然在半夜,不過一下子便驚動了整個議會。
大家昨天不約而同地開了個小會,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軍部皮糙肉厚的軍雌們。
雖然同為聯盟極為強大的種族,不過由于一些曆史遺留問題,兩族已經超過百年沒有這麼正式地外交了。
有架一起打,不過退出戰場誰也别套近乎。
雖然看起來是聯邦先低頭了,不過蟲帝總覺得對方來勢洶洶不懷好意。
不算别的,難道聯邦不清楚主星什麼時候是白天嗎?這公函發得就沒什麼誠意。
蘭徹剛請了假,萊文見他就說了“請一周假。”,本來還準備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不過他一下子被這事牽絆住,整整兩天都沒騰出時間。
這群家夥今天看蘭徹沒來,估計還以為萊文故意把他的得力下屬支出去了,一個個叫嚣着要讓蘭徹去負責接待。
萊文一臉平和地打開了蘭徹的請假記錄,整整一周,完美避開迎賓典禮的籌備期。
這家夥,關鍵時候總是這麼幸運。萊文在心裡暗自想到。
見蘭徹真的請了假,一群軍雌頓時心思各異,某些腦子缺根弦的家夥更是直接寫在了臉上。
“這麼不正規的請假怎麼能算數?”第三軍團的一隻軍雌開口道。
萊文平靜地看着他。
溫塞上将,第三軍團指揮官的有力競選者,精神力和身體素質等級都達到頂S級,不過他的雄主很是暴虐,甚至讓主星蟲子們都有所耳聞。
這家夥也是可憐。
萊文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争辯。
反正他已經批準了蘭徹七天假期,這方面還輪不到别的軍團置喙。
萊文的态度也讓溫塞表情一頓,他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沉默地盯着光屏,不禁也閉了嘴。
第三、四軍團指揮官指揮官皆是面色沉重,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具都看向坐在主位一直沒說話的軍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