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邁出幾步,就搖搖晃晃的幾欲傾倒在地。
張以淵扶住了她的胳膊:“臣扶公主進去休息。”
陳瑤不清楚他到底打算怎麼做,也怕自己的行為太過冒失,惹了這位權臣的不快,便也隻能任他扶着,往玉釀閣的最裡面走去。
陳瑤被扶到寝榻上,看着張以淵緩緩将窗幔放下便告退後,心裡也終于松了口氣。
或許隻是自己想多了。
她的皇兄沒有那個意思。
張以淵也沒有。
陳瑤躺在榻上,許是精神突然的放松,喉嚨裡的辛辣感也更重了些。
她忘了天子早已屏退衆人,人也犯了迷糊,隻沖外面喊道:“馮雨,拿水來。”
喊完後,頭更痛了,喉嚨也愈發難受。
“馮雨!”
她又大聲喊了一聲,早已忘了這是在皇宮,而非自己的公主府。
一直不見人來,陳瑤也來了困意,人開始慵散的躺在榻上。
感覺有人拉開帷幔,她猜馮雨來了。
陳瑤閉着眼撐着身子從榻上坐起來,伸手等着接過對方遞來的水。
誰料水沒有接到,手腕卻被用力抓住。
陳瑤倏然睜開雙眼,還沒反應過來情況,唇間就被張以淵略顯侵略性的覆了上去。
陳瑤被對方封了唇,喉間不受控的吞咽了幾口水。
溫熱的水緩和了喉間的辛辣,可眼前發生的事卻徹底驅散了她的困意。
剛才那個君臣有别的張以淵,此時卻将景國的公主壓在身下,困于榻中。
陳瑤望着他眼裡帶有侵占性的神色,指尖不可控的攥緊,接着便是轉過頭的反抗。
可對方并不打算停下來,依舊掠奪着她的唇,讓她的聲音也逐漸消埋進去。
“不要......”
“放開......”
“住手......”
陳瑤不斷的拍打着對方的肩膀,卻終究隻能敗在男女體力的懸殊上。
她清楚張以淵的神色是什麼意思。
她熟悉這種神色,也畏懼并厭惡着這種神色。
厭惡及恐懼不斷從心裡蔓延開來,陳瑤隻覺呼吸愈發急促,來自本能的反抗心壓過了對這位權臣的畏懼。
張以淵感覺身下人放松起來,雙手也開始摟着自己。
他正沉浸在她帶來的甜美中,嘴唇突然被對方狠狠咬了一下。
接着,就看她準備擡腳踢向自己。
張以淵一邊制止住她的動作,一邊抹掉唇間被她咬破的血迹,看着陳瑤微微有些發顫的雙肩。
“還望丞相自重。”
陳瑤努力清醒着神志,直勾勾的瞪着他,似乎在做好全身的戒備。
“自重?”張以淵輕聲一笑,“容許,甚至有意縱容臣做這事的,不正是您的兄長嗎?”
陳瑤腦裡“嗡”了一下,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原來并非是她想多了,她的兄長有意如此。
将她的身體視作籠絡人心的籌碼。
張以淵今夜也未曾想到,聖上會有此意。
他原本隻當是一次尋常的宴飲,卻在聽到天子離開前這番耐人尋味的話,以及靠近長公主身邊,聞到她飲的酒有所不同時,才明白了今夜天子的想法。
他突然有些佩服當今聖上察言觀色的本事了。
這位十九歲的年輕君王,雖在治國之道上才學平庸,但心思的敏銳倒是不由讓他想稱贊幾句。
天子是什麼時候察覺到他的心思,張以淵不知道。
但他今日将自己妹妹的身體獻出來,也是自己未曾想到的。
權力這個東西,真是耐人尋味。
張以淵原本并不想顯露自己的心思,何況與長公主關系暧昧,無異于會讓自己多些議論,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扣上威脅皇權的帽子。
可當他努力恪守着規矩,小心翼翼扶着她入寝室時,她醉酒半傾倒在自己身上的樣子,還是讓這份心思被勾了起來。
聽到她喊侍女拿水,他便主動為她取水。
終于,在掀開帷幔後,看到對方躺在榻上慵懶嬌魅的樣子,張以淵想縱容自己一次。
他想要她了。
不計後果,不權衡利弊的,隻有男歡女愛的占有一次她。
張以淵雖不喜歡在床上用武力強迫人,但用權力壓人這件事情,他卻習以為常了。
他知道陳瑤有些畏懼他的,陳弘也是。
因權勢屈服自己,男人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承認自己剛才有些沖動,或許吓到了對方。
但他并非初嘗情事的少年,更不缺女人,讓彼此擁有床笫之歡,在他看來并不是什麼難事。
察覺到陳瑤似乎心神正亂,張以淵松開制衡她的雙手,卻又在她未緩過來的間隙,溫柔的覆上她的唇,将她再次壓在榻間。
“臣想與公主一度春宵。”他在陳瑤耳邊說着,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願公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