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眼神愈發抗拒,身體也愈發緊張。
張以淵是有些不解的。
她的反應怎麼看都不像是嫁過人的,倒像是未經人事的女子。
但他也沒有多想,隻當身下人這兩年獨守空房,有些不太習慣罷了。
他耐心的用吻安撫着對方,可身下女子的呼吸卻愈發急促。
看着對方有些驚慌的神色,還有僵硬的似乎不太能動彈的身體,張以淵有些輕嘲。
“臣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公主何須如此緊張。”
接着,便将頭埋入她的脖頸,溫柔親吻着。
“不要......”陳瑤再次拒絕。
男人并沒有順着她的意。
慢慢的,她的聲音開始發顫。
“不要......”
對方隻回以更耐心的吻,開始喚她的名字:“阿瑤。”
陳瑤并沒有因此放松起來,身體持續僵硬着,顫着唇卻說不出話。
男人并未看到她的神情,隻專注親吻着她的脖頸,感覺到對方不再做聲後,張以淵便當她默認了。
可下一刻,左邊胳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他皺眉望去,就看一隻金簪刺入胳臂的衣物裡,鮮血從布料裡滲了出來。
而持刀者發着抖,卻仍不依不饒的将金簪繼續深入。
傷口的痛開始蔓延開來,張以淵飛快制止住她想繼續行兇的手,将金簪一把甩落至塌下,同時又在陳瑤想起身之際,期身掐住她的咽喉,讓她動彈不得。
無關地位,無關權利,男女間力量的懸殊感,在此時異常明顯。
張以淵将她壓在身下,打量着眼前女子無力掙脫的樣子。
“阿瑤長大了。”他神色平和,話卻帶了些少見的輕浮,“十二年前灰頭土臉的野丫頭,現在漂亮的讓男人移不開眼。”
陳瑤一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邊皺眉望着對方。
“所以丞相想跟當年那個野丫頭魚水之歡?不覺得别扭嗎?”
不論張以淵是如何想的,陳瑤自己覺得不适。
她七歲還是個幼童時,張以淵是十六歲的少年。他牽着她髒兮兮的小手,将她帶向了另一種人生。
如今十二年過去,少年早已是位極人臣的丞相,可卻在今夜,用男人的眼光審視着自己。
這種錯位感讓她不舒服,也牽動了她其它不快的回憶。
“别扭什麼?”張以淵笑了笑,“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一個正常男人看到美人想要,有什麼奇怪的。”
說着,便用手理了理她額間的碎發。
“别碰我!”
陳瑤努力想将雙手從他的手間掙紮開,卻終究徒勞。
張以淵看着她這般抗争如貞潔烈婦的樣子,第一次覺得自己變成了欺男霸女的惡徒。
他不缺女人,更不缺漂亮美人。
投懷送抱的女子多的是,清白之身的也不是沒碰過。
但美貌勝過她的,張以淵沒有遇到過。
讓自己在榻上像個惡棍的,她也是頭一個。
他雖不打算再強迫對方,但到底有些興緻索然,不免要在這事上調侃她兩句。
“你又不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床笫之事上這麼生疏?”張以淵英俊的臉上帶着不解又嘲笑的神色,“成婚半年,似乎完全不得要領。”
他雖這樣說着,視線卻從未從她身上移開。
這丫頭,勾人是真的勾人,兇悍也是真的兇悍。
陳瑤神色突然淡漠起來,掙紮也放緩了些。
張以淵沒有再多說什麼,猜測她多半是想到袁子儀了。
他緩緩松開手,看着對方起身後,背着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兩年了,還放不下嗎?”
陳瑤搖搖頭:“放下了。”
“那就是讨厭我了。”張以淵望着她,“或者,心裡有其他男人了?”
“丞相想多了。”陳瑤轉頭望向他,面色平靜,“我隻是不喜歡床笫之事。”
張以淵并不相信她的回答。
他始終覺得,隻要男人會疼女人,便不存在這種可能。
何況是這麼漂亮的女人,男人憐香惜玉都來不及。
可今夜,陳瑤視死如歸般的抗拒,讓他既有些懷疑自己,又有些意興闌珊。
他隻想與對方共赴雲雨,眼下卻像是個好色之徒在糟踐良家女子。
他沒這種喜好,更沒打算對陳瑤做到這份上,雖然要她也是真的想要。
陳瑤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也怕得罪了他,便起身走到他面前,沖他低頭賠禮:“今夜傷了丞相屬無奈之舉,還望見諒。”
張以淵沒有再追問她今夜抗拒的原因。
不論是什麼原因,她不想要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