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的唇離開鄭思後,看對方神色驚訝的望着自己,心裡也愈發納了悶。
不應該啊,怎麼還是沒反應?
袁子儀不行他就行了?
就因為自己當年單相思??就因為小時候被他救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麼會不排斥呢,一定有哪裡不對的地方。
鄭思看着陳瑤一副兇巴巴的樣子看着自己,跟剛才主動的吻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鄭思再次準備起身,就被陳瑤不耐的按了下去:“誰準你起來的?”
在男人困惑的神色中,陳瑤蹙眉發号施令:“本宮是主子,你是面首。想吻就吻了,反抗個什麼勁兒。”
鄭思覺得陳瑤一定是發酒瘋了,便準備讓廚房弄點醒酒湯過來,可還來不及開口,就被陳瑤再次吻了上去。
“公主……”
“閉嘴。”
鄭思心裡無奈的一歎,隻能順了對方的意,讓她撒完酒瘋。
可對方卻不再是之前的輕吻,反倒像他之前那樣,對自己攻城掠地起來。
即使對方兇巴巴的,卻遮掩不住唇間的柔軟。
鄭思突然想到陳瑤今天說的那句話。
袁子儀說她像那烈酒,是有幾分道理的。
長公主便是這樣的美人。
尋常人招架不住,喜歡的又喜歡的不得了。
隻是公主自己或許沒有理解其中意思,便以為對方是說她兇悍。
隻是當下,鄭思鄭思心裡也是一陣無奈。
這面首也是不好做。
被迫接納主子的吻,被迫接受這種戲弄,然後發現自己什麼都控制不了。
左右不了主子的意志,也左右不了自己身體的意志。
喉嚨再次發渴。
鄭思再次想到了今日,她被張以淵強吻的那一刻。
心緒突然再次複雜起來。
白日裡,他對張以淵講禮義廉恥,一副君子之态。
可在那時,他知道自己最真實的反應無非就是兩字:
厭惡。
到底厭惡什麼,鄭思一直不太能梳理清楚。
而現在,在陳瑤的吻中,鄭思似乎看清了自己今日掩飾在冷靜,溫和之下的沖動。
他不喜歡别的男人碰她。
他甚至想将她壓在身下,肆意吻她,借機抹殺掉今日的那份不快。
意識到這樣的念頭時,鄭思也覺得驚訝,甚至有些分了神。
陳瑤吻了鄭思一會兒,發現自己還是沒什麼排斥。
雖然喜歡也談不上,但吻到這份上都不排斥,已經夠讓自己想不通了。
她緩緩放開了對方,就見鄭思望着自己,一言不發。
他的神色裡,隐隐帶了些自己看不懂的情緒。
她猜鄭思應該是有些生氣了。
畢竟強吻這事,自己不喜歡,别人又能好到哪裡去。
陳瑤清了清嗓子:“有不滿心裡憋着。”
“公主誤會了。”他梳理了下心緒,“鄭思是公主的面首,順着主子的心意便是。”
接着便準備給陳瑤準備醒酒湯。
陳瑤原本還想給自己尋兩句話找補,如今看來,既然被認為喝醉,那便不必解釋了。
她順勢應了下來:“安排完醒酒湯,便下去吧。”
鄭思回了聲“是”,便走了出去。
陳瑤等人走了,想起來剛才的事情時,臉微微發燙。
她覺得自己是該喝醒酒湯了。
随随便便的就強吻男人。
也真是夠大膽的。
***
割地後不久,朝廷再一次因為蠻人的無理要求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蠻國今年的冬天異常漫長。
凍死的牛羊不計其數,損失也比往年多了許多。
如今前腳才拿了柳城,後腳就要求景國交以示兩國之好的“和金”。
當下百姓本就賦稅嚴重,哪怕隻是再加一點點,流落街頭的百姓也要再多一些了。
困境之下,民怨四起。
百姓對朝廷的不滿愈發強烈,而對事情的推進者,當朝丞相張以淵,更有種敢怒不敢言的憤懑。
困境之下,景國像是在風雨裡飄搖的船隻,不知會飄到何方。
有聲望低落的人,便有聲望愈發顯赫的。
甯王梁永,是在這困境中,唯一敢公然與張以淵作對之人。
他多次上奏朝廷,希望減免百姓的賦稅。
雖始終得不到陛下的應允,但在民間,威望卻逐漸建立了起來。
他開設粥鋪,廣濟窮人,是百姓口裡的活菩薩。
陳瑤在今年公立的祭天大典裡,見過甯王一次,上一次都是她小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