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與袁子儀有過的親近,現在也給了這個男人。
一個曾經自己心悅,現在又做了自己面首的男子。
縱然在旖旎中,她也不止一次的問自己。
她與鄭思現在算什麼?
主子與面首?
還是女子與曾經心悅之人的春情?
想想似乎也不沖突。
一番春情過後,陳瑤紅着臉推開他。
沒過多久,燭光再次亮了起來。
她躺在榻上,看鄭思衣衫整齊的站在身旁,神色認真的問道:“公主可還滿意?”
陳瑤轉過身,用榻上的被子遮掩了下自己的身體,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
鄭思望着她漠然的背影,也是有些困惑的。
他不理解,公主為何表現的比自己都要生澀。
明明是嫁了人的女子,卻感覺緊張的不行。
比他自己都要緊張。
“公主若無吩咐,鄭思便下去了。”
榻上人此時才緩緩開口。
“本宮會替你照顧周盈。以後你不可随意出府。”她側頭看着對方,神色不悅,“找死本宮攔不住。但公主府不是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的。”
看鄭思沒有回答,陳瑤繼續問他:“本宮不準你離開,你又當如何?”
鄭思沒有任何情緒,平和的回道:“鄭思便會留在府裡,聽公主吩咐,直到再也留不下為止。”
陳瑤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再也留不下,又是指什麼?
但她現在不着寸縷,面對着衣衫整齊的男人,總覺當下說什麼都少了些氣勢。
最後,隻能轉頭換成兩個字:“下去。”
***
陳瑤看似淡定,但天亮後便出了公主府,本能的躲着對方。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瘋了。
這回當真是養面首了。
更要命的是,她身體沒有任何的抗拒。
甚至,體會到了愉悅。
陳瑤有些來氣。
他與袁子儀磨合了那麼久才終于能到的程度,怎麼在這人面前,連抗拒都沒有。
“憑什麼?”陳瑤自言自語,“他鄭思憑什麼?”
馮雨看着主子一臉憤恨的神情,怎麼看都像是夫妻間鬧了别扭的樣子。
馮雨很少在陳瑤身上能看到這樣的神色。
即使在先驸馬那裡,她也是被寵的一方,更多是驸馬在哄着。
馮雨記得,先驸馬很少生氣。唯獨一次,是長公主有意給他納妾。
那日,驸馬的神情非常難看,公主好像也氣得不輕,嘴裡說他不識好人心之類的話。
好像也就是在鄭思這裡,公主的情緒才會多了些。
馮雨站在陳瑤旁邊,陪着她在燕京城的湖邊呆了一下午。
等晚上準備回去時,就見吳甯神色匆匆的往這邊跑來。
“公主。”吳甯臉色帶了些凝重。
陳瑤有了不好的預感。
“半個時辰前,張以淵大人帶着一隊人馬,将鄭公主帶走了。”
陳瑤“噌”的一下從湖邊長廊上站起來,正準備往張以淵的府邸趕去,就被吳甯再次勸住。
“鄭公子離開前,有幾句話要我帶給公主。”
吳甯回想着鄭思離開前說的話。
“生死有命,自有天定。鄭思這幾年承蒙公主照顧,恩情感懷于心,願公主順遂無憂。”
陳瑤聽他說完轉達的話,沉默了一會後,擰着眉罵道:“他張以淵沒來由的說抓人就抓人,把我公主府當什麼了!”
吳甯沉默了片刻後,小心翼翼的回道。
“張大人雖沒有細說,但我從别的路子打聽到,鄭公子昨日用登聞鼓鳴冤了。”
陳瑤睜大了雙眼。
登聞鼓?
燕京城裡那個直達聖意,無人敢用的登聞鼓?
她一邊擰着眉頭,一邊感覺自己的火氣徹底壓不住了。
“自尋死路!”她皺着眉憤懑的大罵了一句。
馮雨與吳甯很少見過她當面氣成這樣,面面相觑後,吳甯還是大膽問了句:“眼下我們該怎麼将公子.....”
“管他做什麼!”陳瑤正在氣頭上,“找死誰都攔不住。”
接着又再次扯着嗓子罵了鄭思一些難聽話。
馮雨與吳甯低頭聽着,隻覺得縱然公主平日高傲,也會說些難聽話,但如此不顧形象的罵人也是頭一回了。
“公主。”馮雨也開了口,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要找人......”
“找副上好的棺木守在大獄門口。”陳瑤聳拉着臉,“等着給那短命鬼收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