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後,鄭思決定把對方濕了的衣物都換下來,為她披上自己幹了的外衫。
可他發現自己不碰這位公主還好,手一放上去,剛想脫她的衣服,就看她神色痛苦的掙紮着。
似乎因為不舒服使不上力,整個人還帶了些哼哼唧唧的哭腔。
鄭思先找了一些水,幫她把額頭上的汗擦拭下來。
等對方不太掙紮了,才慢慢把她的衣服換下來,然後守在身邊,用濕布幫對方降着溫。
接着,看對方迷迷糊糊醒來,看了自己一眼。
“鄭思,我胳膊又疼了。”
長公主這句話後,又睡了過去。
聽到她這句話,鄭思注視着對方眼睛下面的那顆美人痣。
多年前,關于那個小女孩的記憶,又慢慢浮現了上來。
一個看起來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女孩,像乞丐一樣的小女孩。
搶自己饅頭吃,不說話,隻知道哭的小女孩。
鄭思看着陳瑤,心想這美人痣是否隻是巧合。
可又突然想起,公主與聖上早年似乎就是在那座城的附近生活的。
鄭思看着陳瑤逐漸熟睡的臉,努力回憶起那個小女孩的樣子。
他記不起來那個女孩的臉,隻記得那顆美人痣,似乎也是在這個位置。
他突然想起冬日宴于陳瑤初次相遇,對方詢問他身上玉佩的來曆。
那是他從不離身的東西。
鄭思看着陳瑤,雖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卻也逐漸接受了這種可能。
或許,這些并非是巧合。
***
陳瑤睜開眼,已是天亮。
之前頭痛欲裂的感覺好了大半,人的意識也變得清醒。
她緩緩想坐起身,額頭的布巾順勢滑了下來。
接着,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
“先别動。”
陳瑤微微側頭,看鄭思确認了她的狀态後,這才放下手。
“公主昨天淋雨,發了高熱,眼下應該無大礙了。”
鄭思說着話,神色終于放松起來。
陳瑤雖意識恢複過來,人還是有些疲累。
她掃視了山洞一圈,才發現自己的衣物在已經熄滅的篝火前懸挂着。
陳瑤低頭看了眼自己,發現身上隻穿了一件衣服。
還是鄭思的外衣。
“公主昨夜衣衫盡濕,不換下來,高熱怕是很難好。”男人坐在她身旁,低頭解釋着,“在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鄭思以前是她的面首,兩人也做過一些親密之舉,但其實都未曾看過對方的身體。
可昨晚,陳瑤被對方看了個幹幹淨淨。
她突然想到,昨晚會做那樣的夢,怕也跟鄭思脫她衣服有關系。
陳瑤并不懷疑鄭思做人的品性,可一想到自己被人看了身體,還是有了幾分難堪。
她本能的想開口罵對方兩句,說些臭流氓之類的話。
但視線無意間瞥過他的耳朵,發現這人的耳根有些發紅時,陳瑤又改了主意。
即使罵他幾句,也能想的出鄭思會如何回複。
無非是解釋下,說她誤會了之類的話。
挺沒意思的。
鄭思面色上雖看不出情緒,微紅的耳根卻也說明當下他也不是雲淡風輕。
陳瑤像是抓住了對方的弱點,故意慢悠悠的問道:“本宮身子好看嗎?”
鄭思正将手裡的一塊布巾拿起,準備為她擦拭下額頭。
因這話,整個人動作都停滞了片刻。
看着對方耳根紅的愈發明顯,陳瑤繼續笑着問道:“那就是不好看了?”
鄭思拿着布巾的手微微動了動,接着努力平靜的繼續為陳瑤擦拭額頭。
“公主想讓鄭思難堪,已經做到了。”他耳根雖紅,說話聲調卻一如既往的平靜,“若想出氣,要打要罵皆随公主。”
“是嗎?”陳瑤故意反問。
看鄭思沒有回答,神色卻是默認的。
陳瑤輕輕一笑:“那本宮就不客氣了。”
鄭思本以為對方會開始罵自己,又或者動手打兩下。
卻沒想,眼前人突然坐立起來,接着将自己推倒在地。
陳瑤整個人直接坐在鄭思身上,伸手就要去扒他衣服。
鄭思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對方,雙手緊緊制止住陳瑤的手:“公主......”
“怎麼,怕了?還不松手!”
陳瑤一個晚上精神恢複了大半。
此時一想到自己被這人看光了身子,火氣也蹭蹭冒了上來。
“公主想做什麼?”鄭思一邊發問,手卻絲毫不見松開。
“本宮想做什麼,你管得着嗎?”
陳瑤一邊說,一邊想與他對抗,便稍稍在他身上動了下,調整了下坐姿。
她這一動,男人突然輕吸了一口氣,然後不動聲色的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