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當下在邊關,鄭思多少又産生了自己正在公主府當面首的錯覺。
他的主子趾高氣昂的問他,有沒有碰過别的女人,借此來看他幹不幹淨。
但鄭思早已不在乎她把自己當面首,還是男人。
一年前,鄭府書房,雖是她主動引他,但決定要她的是自己。
而事後,他也多少猜出了公主所想。
她不想讓自己的清白之身被人糟踐,才來找她。
至于若他不要,公主會不會尋别的男人,鄭思不知道,卻已不在乎。
她是他的心上人,是他的女人,是他想娶的珍視之人。
而眼下長公主視他為男人也好,面首也罷,鄭思看得出,她想要他。
想要,便夠了。
男人輕吻了下陳瑤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隻有公主一人,隻想公主一人。”
陳瑤心神一軟,主動吻了他的唇。
隻這一下,就被對方進一步攻城略地。
陳瑤也暫時沒了與他議事的想法,隻順着自己的本心,被他拉入欲念的漩渦中,沉淪着。
既然都貪戀着彼此,那便先享受這個夜晚吧。
***
“我們成親吧,公主。”
陳瑤半醒未醒時,聽到鄭思在她身側輕聲說着。
她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不同與自己以前想的任何一種。
她隻覺得自己身體消受不起。
這男人真是愈發貪自己身子。
想娶自己,怕也是食髓知味了。
她喜歡與他纏綿,卻也覺得有些吃不消。
折騰了一夜,眼皮都快睜不開了,還談什麼終身大事。
先睡會兒再說。
“睡覺。”陳瑤累的擠了兩個字出來。
鄭思看似淡然提起這事,心裡卻是忐忑。
可鼓起勇氣提起後,對方此時的反應在他眼裡已是一種表态。
她确實是反悔了。
她不想嫁自己。
鄭思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眼前人似乎隻有在男女之事上才會對自己熱情些。
或許自己在公主眼裡,一直都隻是個面首。
算了。
認了。
成親的事情,慢慢跟她磨吧。
他定是要娶她的。
眼下已是白日。
鄭思穿好衣服,決定跟她談一些其它事情。
“關于戰事,鄭思有事禀報。”
話剛說完,休憩中的陳瑤立即轉過身來,神色裡的疲憊感被專注替代。
她光着身子,身上半掩不掩的覆了一個薄被,用一本正經的神情望着自己。
“說呀。”陳瑤看對方不說話,索性坐起身來。
她隻用被子稍微遮掩了下身體,更帶了一種随性的風情感。
鄭思望着對方,隻覺得眼前場景怎麼看都讓他談不下去了。
鄭思心神被她這樣無意識的幹擾着,突然明白了為何會有女子被稱之為紅顔禍水。
隻因男人定力不足,怪了女人罷了。
鄭思也覺得自己定了差了些,有些後悔當下跟她談事情了。
為了不被她幹擾思緒,他往後退了幾步,垂下眉眼,用端端正正的态度說:“我軍雖赢了戰事,但也傷亡慘重,平了北蠻的憂患,南蠻還是讓人有些不放心的。”
陳瑤看着眼前這男人說話恭恭敬敬,挑不出錯,心裡卻有些不爽。
上一刻還說要跟自己成親,這一刻怎麼又是這種生疏的态度。
她身上的衣服是誰脫的,又是誰折騰了自己一宿,現在這副君子樣就不害臊嗎?
陳瑤搞不懂對方是怎麼想的,但還是對他說的話上了心。
“本宮知道,再打下去不隻兵力,糧草也是吃緊的。”
陳瑤話一開口,自己沒有了睡意,索性也開始拿起了手邊的衣服:“大人有什麼想法?”
“我軍在歸來之前,派了部分軍力正進攻南蠻的聖山,以示警告。如今滅了北蠻,南蠻身處困局,安分幾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陳瑤穿好衣服,緩緩下了榻。
“多年戰事,百姓也累了。”陳瑤神色嚴肅:“永訣南蠻後患,當下是有些吃力。”
多年戰事,國庫虧空,百姓也不堪稅負,是該先罷手了。
鄭思也贊同她的看法:“南蠻這邊有暗探一直盯着,眼下該準備回京了。”
“隻派暗探盯着可不夠。”陳瑤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雖然這幾年讨伐不了南蠻,但換一種手段,或許也是控制得了的。”
鄭思見對方思付片刻後,問他:“攻下他們的聖山還需幾日?有幾分把握?”
“十日。”鄭思斬釘截鐵,“定能攻下。”
陳瑤聽後,再次問詢:“不如議和吧,派些人馬以壯聲勢,讓他們送個年幼的皇子過來。”
鄭思望着他,揣測着:“公主莫非想……”
“他們未來的君主,景國來培養。”
陳瑤斬釘截鐵的下了定論。
“我景國王朝長達千年。一個幾百年生長起來的野蠻部落,要是慢慢影響它,讓它的君主,臣民被景國同化,也是另一種征服之法。”
鄭思望着她,沒有說話。
“怎麼了?”陳瑤反問,“這想法若有不妥的地方,直說便是。”
鄭思一笑,帶着欣賞的神色看着她:“很好。”
陳瑤突然因為他這兩個字,有了一些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難為情。
“那便……準備吧。”陳瑤說話稍稍有些磕巴,“本宮要以皇室成員的身份,去見見那南蠻國主。”
“是。”鄭思端端正正的回道,“臣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