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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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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九,小暑,南風吹白沙。

因畫舫一案,涉及朝廷三品官吏,受皇帝旨意,三法司奉命聯合會審查案。期間,三法司衙門不斷派人登門造訪,分别對溫如初與時楓進行問詢采證。

大理寺卿邵雲禮來了幾次,未能提供多少有價值的信息,隻說北京城内,無論貴賤籍,“蕭染”根本查無此人。

“或許是化名,随口杜撰得來。”邵雲禮支着下颌,神情專注。

時楓抱臂坐進太師椅,兩腿伸直搭在桌案,“一個專門挑戰我名号的人,卻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姓名。那他即便赢了我,也無法光明正大活在當下,還值得這般拼命嗎?”

邵雲禮咬着手指,“鬼市多的是這種無名無姓無戶籍之人,要麼死而複生,要麼刻意隐瞞,也不算什麼稀奇事。最關鍵的,蕭染盯上你,其目的何在?”

瞟了一眼時楓,“你不會當真以為,他是觊觎你‘冷面閻羅’的名号,來找你單挑的吧?”

時楓聳了聳肩膀,撇嘴道:“他若喜歡,那就送給他好了,我沒所謂,又不是多好聽,一個诨号而已。”

邵雲禮啐了一口,“那也不能由着他胡來,這京城布防司的天下,豈能落入鼠輩之手,忒丢我大理寺的顔面。竟敢在皇城根兒搞出爆炸血案,公然挑釁三品大員,怕不是個瘋子,要麼就是背後勢力大過天。”

“你說到點子上了。他就是一瘋狗,發起瘋來亂咬人,沒有什麼邏輯動機。”

“他的那些兵,多為烏合之衆,可能是鬼市臨時招募,并非訓練有素的正規軍。”

邵雲禮搖頭,“瘋狗咬人,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弄不好遭反噬。挑上你的門,必然另有所圖。”

“我自來京城不到半年,有何可圖?”

睇着牆上懸挂紫菁寶劍,邵雲禮沉眉道:“恐怕,對方盯上的,正是你來京的目的。”

時楓鳳眸一凜,他自請調來京城,是為調查哥哥時樾的死因。難道說,蕭染跟這事有關系?

“溫如初那邊怎麼說?”

邵雲禮搖頭道:“溫侍郎對畫舫一案諱莫如深,緘口不言。”瞟了一眼時楓,“許是現場受了什麼刺激。”

受的刺激還不小,奪妻之恨夠他喝幾壺。自己這背叛兄弟的罪名,到底是坐實了。

十日以來,蘇府的“鳐魚”未曾傳遞任何紙條,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看來溫如初,并不打算追究他和瘋婆娘之間的過往。

倒顯得他,是個背信棄義,不忠不義的小人。

邵雲禮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拍巴掌道:“你憋在府裡不出門,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得而知。聖上下了懿旨,欽定戶部侍郎溫如初為南巡欽差大臣,南下浙江福建沿海監督海鹽漕運,以抗擊倭寇,不日即将出發。”

“什麼?!”

男人猛然驚醒,從藤椅上跳起身,鳳眸炯炯,嗔道:“怎麼不早告訴我?”

福建都指揮使沈恪北上帶來的消息,福建沿海的海寇蠢蠢欲動,似有謀逆迹象。他正草拟《抗倭戰略》,以配合沈恪禀告皇帝裁定。

眼前他的戰略還未拟定,奏折墨迹未幹,聖上怎麼就下懿旨了?竟還欽定溫如初去監察?

邵雲禮聞言一愣,“我以為是你的意思啊,都指揮使沈恪不是客居在你府上嗎?他都沒跟你商量就去禀告聖上?你這世侄怎麼當的。”

時楓咬了咬後槽牙。

畫舫一案牽動不小,不僅損失全船人的性命,連帶沈枝意也遭受重擊,于公于私,他這京衛指揮使都是嚴重失職,該受兵部停職查辦。

沈恪念在與他父親時謙乃生死之交的份上,并未十分苛責他的過錯,還寫信給兵部尚書求情,力保他的官途前程。

然而在抗倭這檔子問題上,沈恪怎麼又反悔了?

問題太多,一時沒有頭緒,時楓隻得抖擻精神,剪着手臂,匆匆踏進後花園,彼時他父女二人正在觀賞風景。

“楓哥哥,你來得正好,快來看這是什麼。”

沈枝意右臂纏繞繃帶,層層疊疊包裹厚重,她雙目緊盯繃帶上栖息的一隻怪蟲。

那蟲渾身綠色,前半截肉蟲模樣,後半截似綠葉,葉脈清晰,邊緣還有咬痕,爬行時搖晃身體,宛如風吹樹葉。

時楓眯眼觀察一陣,斷定道:“此蟲名為葉?,看似樹葉,實則是它軀體一部分。唐代房千裡著作《投荒雜錄》中,曾對此蟲有過記載,主要用作春、咳,春藥制作。”

他滔滔不絕一番介紹,話說到末尾,方覺不妥。故意咳嗽一聲,試圖遮掩。

沈枝意好奇心不減,橫擺右臂,引沈恪觀望,“爹爹你看,這蟲兒竟如此神奇,本是蟲心,卻長出葉态,十分詭谲多變。”

沈恪捋了捋花白胡須,意味深長道:“此物擅長僞裝,詭計多端,你莫要被它的外表所欺騙。指不定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咬上你一口,叫你毒發身亡。”

“噫,這麼壞的東西,那我不要它。”

沈枝意嫌惡地甩掉葉蟲,那蟲擺擺葉狀尾巴,落入草叢不見。

時楓剪着一條手臂,撫摸沈枝意的額首,“今天感覺如何?手臂痛不痛?”

沈枝意搖搖頭,“不痛,但有些癢。爹爹說,發癢就是快好了。多虧楓哥哥拿來的綠色膏藥,不到半日傷口就有所好轉,這會子說不定已經悄悄愈合了呢。”

他也曾給過蘇绾那膏藥,治療她的腳踝扭傷,不知道她的痛傷好沒好,還疼不疼。

像是讀懂時楓的心思,沈枝意突兀問道:“自畫舫一别,已十日有餘,绾姐姐可還好?”低首垂眸,傷感道:“绾姐姐跟我說,她一直盼望早點與溫侍郎成親。經曆這次劫難,也不知婚期是否受影響。結不成婚,绾姐姐要傷心難過的。”

沈恪幽幽插話道:“聖上降旨賜婚,天王老子也拆不散,你瞎跟着操什麼心。她成不成親,與你沒有半點關系,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罷。”

話中有話,指桑罵槐,分明在敲打他,聽得時楓心裡發毛,不知沈恪端地是何心思。

沈枝意癟嘴道:“人家擔心绾姐姐嘛,她與溫侍郎情投意合,天造地設一對,合該喜結連理。爹爹的話,真是沒道理,哼。”

旋即氣鼓鼓捉裙趸步離去,蝴蝶蹁跹飛入花叢。

剩下時楓站在寬闊的院落,琢磨沈恪話語的意思。可不等他揣測完,沈恪倒是直截了當挑明話頭。

“榆白賢侄,我知你來是何意,你是想問我,為何抛棄與你的約定,先行将海寇一事禀告聖上。”

“老夫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讓你徹底遠離蘇君識家的那位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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