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恩暖本以為江淮北來找她,多少算是來關心她的工作,沒想到他的目的隻是為了送請柬而已,工作的事情隻是順帶。
那一刻,安恩暖明白了,她在江淮北的眼裡其實像塵埃吧,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那怕,她當初再見到江淮北時,還是那麼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蹦跶!
“安醫生,今天江醫生原本安排在下午的兩場手術因為特殊原因都取消了。”
“安醫生,其它病人手術也沒有能排在今天的,看來是上帝都幫江醫生做訂婚安排。聽說江醫生和蕭醫生這次兩人要正式訂婚,正忙着籌備訂婚的事情,這事在我們醫院都傳開了!江醫生還給我們科室的護士都發請柬了,真是個轟動我們醫院的大喜事。”
安恩暖走到科室的護士站,本來隻是詢問今天下午是否有工作安排,現在她急需工作來忘記江淮北要訂婚的這個消息帶給她的影響,但是沒想到護士站的兩個護士會這麼回答。
“哦。”安恩暖最後靈魂出竅般的應了一聲。
“安醫生,你跟江醫生除了是助理關系,還有什麼關系呀?他對你可真好,居然在你的辦公室門外等了兩個小時,隻是為了給你送一份訂婚請柬。”護士在看到安恩暖魂不守舍的樣子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安恩暖沒回護士的話,因為除了前面的話,後面護士的話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安恩暖不知道自己這一天在醫院裡如何度過的下半日,反正跟行屍走肉沒有區别,查房查了一次又一次,就跟重複運作的機器一樣。
安恩暖重複查房的身影,轉悠得讓病房的其他見過她的醫生護士護工都用暈頭轉向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安恩暖開車回到别墅,下車後看了看自己的愛車蘭博基尼被撞變形的車前,暗自慶幸自己今天算是命大!
知道自己今天整個人都被江淮北送請柬的事情給影響了,安恩暖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一副很喪的樣子。
在踏進别墅大門之前,安恩暖停在門口好好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緒,又換上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才進門。
“我回來了。”安恩暖進了别墅,就朝着别墅裡大叫一聲。
安恩暖叫完,就聽到别墅狗房傳來二哈的回應聲。
安恩暖在車庫就從别墅玻璃窗看到别墅内四處燈火通明,所以她知道别墅裡肯定有人,而且百分之百确定是半夏。
平時安恩暖自己一個人在别墅的時候開的燈不多,倒也不是為了省電費,而是她覺得用不着;如果是半寒在别墅,他一般會适當開一兩盞燈,有時根本不開燈,這都是個人習慣。
而如果别墅裡有半夏在,勢必會将别墅裡的所有燈都打開,這也是半夏的習慣,因為她說這樣看着才熱鬧,就算一個人在裡面也不會覺得害怕和孤單。
安恩暖聞到了别墅裡有熟食的味道,證明有人在做飯。
安恩暖猜想,八成是半夏,于是便往客廳沙發走去。
還沒到沙發,安恩暖果然看到半夏穿着圍裙帶着手套從廚房端着一鍋東西從廚房裡出來。
半夏小心翼翼的端着湯,安恩暖原本是想在沙發上坐下歇會兒整理整理自己現在心底的狀态,但是看到半夏那樣子,又不忍心,便跑去幫忙。
“表嫂,你可回來的真準時,我早就知道你會現在下班,所以我就現在準備好了飯菜,我是不是很英明?”見到安恩暖走過來幫忙端湯的半夏,笑嘻嘻的挑眉對安恩暖說道。
聞言,安恩暖疑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這個點下班?”
半夏靈動的轉了轉眼睛笑眯眯說道:“因為,我打了個電話去你們科室,問清楚了你下班的時間點,而且那些護士還告訴我,你今天沒有手術,不會加班。”
安恩暖:“……”這是半夏的變相監視?
“你怎麼做了這麼多菜?就我們兩個女人撐死也吃不完的。”安恩暖幫着半夏端湯到餐桌上,看着差點擺滿了整個桌子的菜,瞪大眼問道。
接着沒等半夏回話,安恩暖繼道:“你表哥回來了嗎?他要是沒回來,他可不一定會回來的。這麼多菜三個人吃也吃不完,要是隻有我們兩人吃的話,那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安恩暖記起半寒曾經說過,‘浪費糧食可恥,盤中餐粒粒皆是天下農民辛苦的付出才換來的。’所以,半寒從來不允許她浪費,否者後果自負。
安恩暖有些慶幸,這幸好今天這一大桌子的飯菜是半夏幹出來的,這要是她敢這麼幹被半寒知道了,不得把她關在這棟别墅裡餓成人皮以示懲戒?
“噗嗤!”半夏被安恩暖的話逗笑了。
接着,半夏無所謂說:“表哥他早就回來了,在樓上休息呢。而且,就是他讓我準備這麼多菜的,他給了我兩千塊錢,讓我去買菜,然後我就精挑細選買了這麼多回來,正好可以給表嫂你好好補補,你看你細胳膊細腿兒的。吃不完也不算浪費,反正表哥他有的是錢。”
“什麼?”安恩暖聽完半夏的話,瞬間有種被打擊的感覺。
安恩暖想到之前她因為别墅的傭人被半寒都遣散了,自己不會做飯卻被逼着必須會做,因此煮糊炒糊了許多的飯菜,因為半寒不許人浪費糧食,于是半寒就逼她硬吃下去那些她做成黑暗料理的飯菜,她還因此拉了無數次肚子。
沒想到如今半寒會這麼縱容他的表妹如此浪費,簡直是隻天理不容的雙标狗!
安恩暖的雙手不知不覺間握成了拳頭,她發誓一定要跟半寒離婚成功,以後的生活自給自足
。
安恩暖一邊腹诽半寒雙标,一邊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嘀咕,“他就算再有錢,也不是這麼浪費的。”
“表嫂你說什麼?”站在一旁的半夏一時沒聽清,好奇問道。
安恩暖看向半夏壓下心中怒氣說道:“沒什麼,既然飯都做好了,去叫你表哥下來吃飯吧。”
半夏聞言,看着安恩暖明顯變幻莫測的神情笑道:“哦,我還以為是表嫂對我花表哥的錢有所不滿意了呢。”
安恩暖聞言不屑“切”了聲,回道:“你是他表妹,他又那麼有錢,你就是花他一輩子的錢都花不完,我又有什麼不滿意的。”
半夏不以為然,巧笑嫣然道:“唉?表嫂,可我怎麼感覺你說這話帶着味道呢?”
“什麼味道?”
“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