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符紙傍身,江盼盼稍稍有了安全感,但這裡是掌門的幻境,她根本逃無可逃,她唯一能做的隻有拖延時間,等男主發覺這禦心壺的問題,一劍劈開禦心壺。
于是江盼盼再次拿出那個龜殼,又拿出一堆法器挂在身上,然後躲進了龜殼裡。
江盼盼渾身緊繃,心跳如鼓,這時候她不由開始後悔,早知道這個房子有問題,她一開始就不應該跟秦渭進來,現在好了,這人頭送得非常精準!
也不知道秦渭怎麼樣了……
掌門在門口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江盼盼開門,然而幻香蝶的香味卻源源不斷地傳了出來,勾得人心猿意馬,蠢蠢欲動。
又過了一刻鐘,掌門終于失了耐心,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突兀的龜殼擺在地上,幻香蝶的香味正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娘子?”掌門試探地喚了一聲。
江盼盼沒應聲。
“娘子,我知道你在裡面。”掌門一邊往裡走,一邊繼續道。
“我在修煉,你别打擾我。”江盼盼終于應聲了,但她聲音清脆,并無中幻香蝶的反應。
“娘子,你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掌門目露疑惑,問道。
“沒有,你再煩我,你以後都不用進我的房間了!”江盼盼威脅道。
掌門:“……”他真的沒想到衛沉身為修真界第一天才劍修,在江盼盼面前竟如此沒有尊嚴,他忍住怒氣,正欲說話,目光突然撇到一旁的銅鏡上,那上面浮現的人臉,正是他自己的。
幻境中的人看他是什麼模樣,他看自己便是什麼模樣。
空氣凝滞了一秒,掌門突然冷笑一聲,卸下了所有的僞裝,陰測測道:“原來你早就識破我了,韻兒。”
龜殼裡的江盼盼抹了把洶湧的鼻血,又往身上拍了張無感符,然後麻木地道:“掌門真人,你也一把年紀了,論輩分你還是我的師祖,可你居然想打我的主意,你能要點臉嗎?”
事已至此,江盼盼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就算要死,也得氣氣這個老不羞的。
“你……”掌門一臉怒容,冷笑着問道:“你以為就憑着這個破龜殼,你就能躲得了?我想得到的東西,從未有得不到的。”
“掌門真人,不是我說,你想碰我,也得掂掂自己的斤兩,就你這些靠歪門邪術得來的修為,你打得過衛沉嗎?”江盼盼嘲諷的聲音從龜殼裡傳了出來,“衛郎他愛我如命,若是發現你對我做的事,别說是你了,他會踏平整個禦心門。”
語氣相當自信。
剛走到門口的衛沉聽了,挑了挑眉。
掌門的臉色黑沉沉的,眉心泛着戾氣,他目光陰沉地盯着那個礙眼的龜殼,說道:“你放心,衛沉永遠也不會發現。等他來了,我會告訴他,你在秘境中被妖獸吞吃入腹,屍骨無存。”
頓了頓,他又道:“而你,将會被永遠困在此處,成為我的禁脔。”
龜殼裡的江盼盼聽得毛骨悚然,“呸,你想得美!我生是衛沉的人,死是衛沉的鬼!”
衛沉:“……”
江盼盼剛放完狠話,就聽咔擦一聲,龜殼應聲而裂。
她吓了一跳,擡頭一看,就見掌門面色不善地朝她走來,當然,在看到她的臉時,掌門的腳步明顯僵硬了一瞬,身子也搖晃了一下,顯然是被吓到了。
“江韻?你做了什麼?”掌門震驚道。
隻見坐在地上的女子肥胖如豬,一張臉更是醜到人神共憤,眼睛小得看不見,眉毛短而粗,鼻子又塌又扁,嘴唇厚且大,如血盆大口,臉上更是長滿了紅斑黑痣,看着極為瘆人。
若之前的江盼盼可以媲美修真界第一美人,那現在的江盼盼無疑是實打實的天下第一醜女。
江盼盼很滿意掌門的反應,她嘿嘿一笑,血盆大口一張,猶如想吃人的母夜叉,“你不是想睡我嗎?你要能睡得下去,我敬你是條漢子。”
“……”掌門臉色鐵青,但腳步,确實沒再向前邁出一步。
過了好一會兒,掌門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溫和地說道:“韻兒,我承認我心悅你,隻因你實在美麗聰慧。我是禦心門掌門,修為又高你許多,你與我雙修,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日後,你甚至還能成為掌門夫人,你為何不願?”
“因為你又老又醜,臉厚心黑,讓人惡心。”江盼盼面無表情地說道,“不像我家衛郎,英俊潇灑、玉樹臨風,光是看着他我都能多吃兩碗飯。”
“賤人!”掌門徹底被激怒,揚起一道長鞭,就朝江盼盼身上抽去。
江盼盼往身上拍了一張瞬移符,立刻挪到了門口。
“這是我的地界,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掌門陰測測地說道,他看了眼她胸前貼滿的符紙,道:“你無感符再多,也無法真正抑制幻香蝶,十二個時辰一到,你若是還不與人交合,隻會爆體而亡。”
“死就死,誰怕誰?!”江盼盼梗着脖子道,“反正衛郎會為我報仇,我隻是先你一步到地府而已!”
掌門眸色沉沉地看着江盼盼,突然露出一個讓人汗毛直立的笑容,“我倒是從不知道,我們韻兒,竟還有一副硬骨頭,既然你骨頭這麼硬,那就看看,你能挨到什麼時候吧?”
掌門擡了擡手,面前的房子突然朝她傾塌過來,然而不等她尖叫,周遭景色已然瞬息萬變,等江盼盼回過神來,她已經被關在一個黑不見底的地方。
她看不見光亮,卻能清晰地聽到沉重的呼吸聲,仿佛有猛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