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盼眼疾手快地朝衛沉身後一躲,故意用矯揉造作的嗓音道:“渭郎,他欺負我!我好害怕!”
“莫怕。”衛沉溫柔的嗓音淡淡響起,然後掌門便看到自己的鞭子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抓住,進退不得,下一瞬,他便看到自己的鞭子一寸一寸斷裂開來,明明是材質極為堅固的上品武器,連刀劍都很難将它砍斷,可此刻,什麼都沒碰到,它竟就斷成了一節節碎片。
掌門大駭,他看着面前平靜從容的青年,此人修為高深莫測,也許連大乘期都已不止了!
一想到他的修為都是江盼盼助他上去的,而那本該是屬于自己的修為,掌門就氣得直哆嗦。
他看向江盼盼,惡毒道:“江韻,你以為衛沉會真心愛你?他不過是看穿了你的極陰之體,當你是修煉容器而已!”
江盼盼翻了翻白眼,“你以為這世上人人都與你一樣?渭郎本便是修真界的青年才俊,不靠這些邪門歪道亦能輕松晉級,不像你,要人品沒人品,要能力沒能力,修煉容器沒少用,但就是一把年紀了還是化神期,連渭郎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要是你,早就自慚形穢切腹自盡了,哪還有臉在這裡挑撥離間?”
江盼盼一氣呵成,表情輕蔑,語氣到位,直把掌門氣得噴出一口血來。
“你,你……我要殺了你!”掌門氣到發瘋,想要朝江盼盼沖去,然而隻走了一步,身子便再也動彈不得。
前所未有的威壓朝他施加而來,他竟寸步難移。
江盼盼見狀,毫不留情地大笑出聲,“還想殺我?做你的夢!”
衛沉手持長劍,唇角帶笑,淡定地朝掌門走了過去,掌門大駭,“你,你想做什麼?”
衛沉伸出兩根手指,朝掌門眉心一點,隻聽掌門慘叫一聲,面色扭曲,一副痛極的模樣,他艱難開口:“你、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我向來不喜歡浪費時間。”衛沉仍是微笑,“此法,簡單許多,不是嗎?”
等衛沉收回手,掌門便似失了所有力氣,如一條瀕死的魚,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仿佛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江盼盼不知衛沉做了什麼,但看到掌門隻能趴在地上,她覺得相當解氣。
“盼盼,你來。”衛沉回頭,看向江盼盼。
“嗯?來什麼?”江盼盼走到衛沉身邊,一臉不解地問道。
衛沉将手中銀劍遞到江盼盼手上,道:“殺了他。”
“……啊?!”江盼盼立刻變了臉色。
“他觊觎你、強迫你,想要将你變成他的禁脔,斷送你的前程,你不是恨他嗎?我将他留給你,你來動手。”
“呃……這個……”江盼盼拿着劍的手有些抖,她活了十九年,别說殺人,連雞也沒殺過,隻對蚊子下過死手……
“為何下不了手?”衛沉問道。
掌門見狀,以為自己有了活路,涕淚交加道:“韻兒,我是你師祖啊!我隻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錯事,你原諒我一回,從今往後,我一定做個好人,再不害人了!”
“呸!你當我傻?會信你鬼話?!”江盼盼踹了掌門一腳,一臉嫌棄。
“……”掌門憋屈地咬了咬牙,為了活命繼續掙紮,“韻兒,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孩子,念在我讓你師尊養育你多年的份上……”
掌門話還未說完,就見江盼盼将劍遞回到衛沉手上,道:“渭郎,還是你來吧,我還沒殺過人呢……我怕我做噩夢。”
說完,江盼盼就朝門外跑去,還不忘說一聲,“我在外面等你。”
掌門死死瞪着江韻離開的背影,然後目光恐懼地看着面前的俊美青年,戰戰兢兢道:“饒了……”
話未說完,一道銀色的光芒就在他面前一閃而過,他隻覺得脖子上有涼意劃過,然後就看到自己的身軀抽動了一下,脖子處湧出大片的血花。
他艱難地轉了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竟已身首異處。
他的視線往上,看到青年從他身軀前面平靜地垮了過去,仿佛他随手解決的,不過是一粒塵埃,卑微、弱小、不值一提。
明明已經屍首分離,他卻仍感受到一陣可怖的壓力,以及一種無法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