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據說隻要許願，神明就會替你達成願望。

願望不同，神明種類也會有所不同。

希望自己學業有成，考試順利，便會前往孔子之處參拜。

想升官發财，一步青雲，那邊拜會财運方面的神明。

當然，也有不少人去求姻緣。

最近網上流行一個“偏方”，夜裡十二點對着鏡子，手舉一枝桃花，或者桃樹枝，腦中想着自己心上人的模樣，虔誠許願即可。

據說有不少人靠這個方法成功脫了單。

尋星在短視頻平台刷到這件事，還好奇的拿給永夜看。

永夜看完一臉鄙夷的說：“這都是一些十八線神明的手段罷了，為了宣傳自己，自然會把自己包裝的神乎其神，隻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趕潮流，都用上智能手機了。”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是酸溜溜的。

甯昭端着杯咖啡走過來，神色如常的問：“他們是十八線，那你這個五保戶又是幾線呢？”

一聽這話永夜炸了毛，擡手就是一記暴栗，“小屁孩兒，老子提着刀砍妖怪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一世投胎呢，就憑我那過往事迹，孔子都要靠邊站。”

這話很難讓人信服，畢竟永夜混的實在不怎麼樣。

看着尋星和甯昭偷偷在那蛐蛐他，永夜更生氣了。

“喂，你們不要背着我一起玩！”永夜偶爾會幼稚的産生類似于“争寵”的行為，甯昭表示為此感到丢臉，他怎麼就認了這樣的主人？

自從那夜兩人談話後，甯昭在永夜面前不再掩飾，好歹也活了幾百歲，他的心智自然不能按照人類的标準去衡量。

隻不過面對尋星的時候，他還是不自覺的收斂起來，大概是尋星救過自己的緣故吧。

況且，她那般美好，不需要去面對世間的醜惡。

“網上說的那些你不要信，神明的來曆很複雜，不是所有的神都秉持正義的。因為無人敢忤逆，私欲才被無限放大。”晚飯後，永夜突然找到尋星。

見他難得正經，尋星詫異的看着他，“怎麼突然說這個？你是怕我去求别的神嗎？”

永夜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在，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一樣。

尋星笑，“放心吧，我沒打算靠拜神找到男朋友，以我目前的體質還是單身安全些，況且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好。不過你說的神明有私欲，這是真的嗎？”

還以為他們都是無私又偉大的存在呢。

永夜用沉默回答她，而尋星也不再糾結剛剛的話題，與甯昭兩人一起看電視，兩人叽叽喳喳的說話聲傳過來。

永夜望着兩人出了神，思緒還在之前的對話徘徊。

神明有私欲嗎？當然有了。

這個問題他最有發言權，他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神明。

有個家夥曾說過，永夜神的私欲是最強的，他就是為殺戮和占有而生，隻要是永夜看中的東西，誰也搶不走，除非他死。

接連三天，陳柯都沒有出現。

與他關系要好的同事去他家，人倒是開門了，可那模樣真的難以和他本人重合。

容貌枯槁，雙目空洞無神，呆滞的看着來探望的人。

不管怎麼詢問他不來上班的理由，陳柯都說要陪女友，可他的家裡并與異性，甚至連女性物品都沒有。

聽說他家裡人以為陳柯精神出了問題，還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結果顯示一切正常，邏輯思維缜密，對未來的人生規劃井井有條。

原本這事陷入僵局，不料有一天夜裡陳柯的家人親眼見到他對着一幅畫自言自語，神态溫柔，像極了情網中的信徒。

尋星無意中與永夜說起此事，說他像極了網上用偏門求姻緣的人。

“關鍵應該在畫裡，他一定是招惹了什麼東西。”永夜對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隻要聽個大概心裡就有數了。

尋星心有餘悸，偏偏又好奇心強烈，“你說的是不是指阿飄？”

永夜點頭，不料尋星居然想親自證實一下。

“你不是最怕鬼了嗎？”永夜對她這副又菜又愛玩的樣子感到好笑。

“怕啊，但我更想看你抓鬼，我這是在給你攬活，你再不賺錢甯昭怎麼吃肉，你看孩子都瘦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