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已平,舉國歡慶,王城的一切百廢待興。
冥夜養傷的這段時間,尋星始終與他形影不離,不過最近這幾日他人經常不在,尋星忙的根本沒工夫問他。
因為她在學館幫忙。
很多珍貴典籍畫作被毀,修複起來難度極大。
但這根本就難不倒身為現代人的尋星,她帶領着學館衆人制作從未見過的塗料,使用着不為人知的修複方法,最終成功拯救了那些孤本。
這天尋星忙到很晚,甚至沒注意宋時君就在她身後。
當她意識到氣氛不對時,周圍人全部匍匐在地上,看着與自己僅有半米距離的宋時君,尋星一時不知所措。
“不必在意,我自小就喜歡這些,聽聞你技法精湛,這些都是你修複的,我便來看看。”宋時君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書生。
誰能想到每晚夜裡他都在地牢對攝政王動刑,尋星看過一次,簡直如地獄羅刹一般恐怖。
屏退周圍人,宋時君笑着說:“不必怕我,你大概生活在沒有戰亂的地方,所以無法體會到我的處境。”
從他的口中得知,原來攝政王是宋時君的舅舅,這是個老套的奪嫡故事,宋時君的爹靠不正當手段得到王位,舅舅隐忍不發裝作一心輔佐年幼君主的樣子,從而獲得信任,再然後就是攝政王看着時機成熟……
“其實你不用與我說這些的,我聽不太懂。”聽一個現代人确實無法共情。
“我從未與人說過這些,包括曾經的枕邊人,她是攝政王安排的,我怎可能信得過。”宋時君一臉真誠的說:“尋星,要不要考慮做我的王後,倘若你回不去了,我能……”
“不勞你費心了,我還不至于那般無能,連個女人都護不住。”
冥夜一臉寒氣的走過來,對宋時君說:“她并非局中人,不要牽扯她,想找棋子去其他地方。”
這話說的太過直白,一般得君王估計早就暴跳如雷了。
可宋時君并未有什麼反應,反而儒雅的笑着解釋:“如果我說尋星她不會成為我的棋子呢?”
兩人平靜對視,片刻後冥夜嘲諷一笑:“等你先坐穩王位再說吧。”
說着便将尋星帶離此處。
回房後,冥夜将尋星堵在牆角,語氣不善的說:“誰讓你惹到他了?”
尋星不滿:“我什麼時候招惹他了?我隻是出于職業本能去挽回那些畫,你知不知道那堆畫放在我的時代會多麼珍貴?有市無價啊你個敗家子。”
冥夜皺眉看她:“你又帶不回去……對了,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這給尋星問住了,之前冥夜告訴她,回去的辦法就是死掉,魂穿身穿都是一樣,可她還真就沒膽量噶掉自己……
“還沒想好,主要是下不了手,要不你來?”
冥夜被她這德行氣笑了:“就這麼信我?”
尋星點頭,“你說我可以秋後算賬,等我回去再找你麻煩。”
突然有些莫名煩躁,冥夜咽下後面要說的話,隻留下一句“等慶功宴結束的吧。”
不久便到了慶功宴這天,宋時君一早派人送來華麗的衣裙,冥夜隻看一眼就冷了臉,對來人說:“這衣服已經僭越了,讓你們主子換一件。”
開什麼玩笑,給一個陌生女子送王後才能穿的衣服?而且首飾一看就是臨時趕工出來的,宋時君這心思真是昭然若揭。
“王說冥夜大人别多想,他隻是想看尋星小姐穿上這件衣服而已。”
想的還真多,罷了,穿就穿吧,正好他也看看。
宮人過來給她梳洗裝扮,收拾妥當後尋星跟着冥夜一同赴宴。
“一會兒跟住我,千萬别亂走。”冥夜不由分的牽着尋星的手,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尋星悄悄地觀察他,不得不說冥夜這模樣比宋時君更像君王,畢竟一個是活了千年受盡膜拜的神明,一個隻不過是人類。
想起如今永夜無拘無束的樣子,尋星真好奇他經曆過什麼才會表示如此改變。
宴會上觥籌交錯,宋時君很是開心,就在他再一次提起讓尋星做他王後的事時,冥夜打斷了他。
“想娶她,先看自己是否有命等到成婚大典那天。”
滿座震驚,但誰也不敢找冥夜的麻煩,宋時君正想開口,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賢侄還真是有雅興,才死了王後就想娶新人了。”
在看清來人後,整個宴會現場瞬間炸鍋,因為這不是别人,正是本該在地牢中的攝政王!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湧進将士将這裡圍的水洩不通,最後進來的是南琊。
南琊徑直走向冥夜,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怪不得你遲遲不與我彙合,原來是與故人重逢。”
看來南琊也認出自己了。
“那個跳城牆的西涼公主?哦不對,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吧。”
尋星想說話,卻被冥夜按在懷中。
“還真是寶貝的很,小心她成為你的軟肋。”
冥夜冷眼看他:“用不着你操心。以後這種吃裡扒外的事少找我,我懶得配合你做戲。”原來攝政王真正求到的是冥夜,到南琊也同時出現,并獻出一道反間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