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回答道:“幸虧你們發現的及時,再晚上一點就懸了。現在都吐幹淨了,再喝上幾副藥,清清餘毒,應該是沒問題了”
半夏聞言放下心來,沒事了就好。沒了擔心就想起了其他事情來,對林大夫說:“爹爹,剛剛隻顧着救人了,我撿的菌子,天冬掰的竹筍都還落在山上了,我去拿回來,不然多可惜啊”說完看着林大夫笑一臉的天真。
林大夫聞言瞪了女兒一眼,說道:“你不提我都忘了,我說沒說過,好好在家,别亂跑,耳朵長哪了?”
看着女兒癟了嘴又說道:“看在你們這回救了條人命的份上,隻此一次,下次再不聽話,一人一頓竹筍炒肉逃不掉”
半夏臉上肉眼可見的多雲轉晴,笑着說:“知道了爹爹,我記住了”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林大夫看着女兒跑得歡快的身影嗔笑道:“這丫頭…”
傍晚,林大夫和天冬在院子裡收拾藥材,半夏将今天撿的菌子給父親一一檢查過之後,拿出一些和臘肉一起切了炒,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半夏盛了滿滿一碗,出去跟父親說:“爹,我送一些去給劉叔跟纖雲嘗嘗。”
“嗯,去吧,早些回來”林大夫說道。
半夏将菌子炒臘肉送了過去,回家時遇到了下學回來的劉秀才。
“劉叔回來了”半夏問候道。
劉秀才溫聲道:“夏兒來了,剛剛聽村裡人說看見你爹從山上背了個人回家,怎麼回事?”
半夏連忙搖搖手答道:“沒事了沒事了,那人是吃了菌子中毒昏倒在山上,我爹把他背回去喂了藥,現在還沒醒,不過爹說已經沒事了。”
劉秀才聽到是吃了菌子中毒了,想到自己當初也是吃菌子中毒之後儀态盡失,不由的有些讪讪然,不再言語。
半夏回到家,用在山上采摘的肥嫩的野蔥煮了三碗蔥油面,鐵勺裡放些油在火上燒熱了加上切好的蔥花炸香然後澆到煮好的面條上,香氣撲鼻,清爽可口。三人吃過晚飯,林大夫又給那人灌了回藥,忙了一天都累了,三人自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半夏照常起來,廚房裡已經有做好的早飯,鍋有小米粥,竈台上還有燒餅。半夏洗漱完準備去叫天冬起床,又想到昨天那個人,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于是去到父親房裡,看到那個人還是躺在床上昏睡着,跟昨天沒什麼兩樣,隻是臉色不像昨天那樣難看了。
又看了一會,确定人還沒醒,準備出去時。突然床上那人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下陌生的環境,感覺着身體的不适,眼神猛的變的銳利無比盯着半夏。
“爹…爹,你快來啊,他醒了。”半夏看着他醒了高興的沖着外頭喊,卻陡然被那人用刀子般的眼神盯着,吓得愣在原地。
林大夫本來在藥房收拾藥材,聽到女兒的驚呼聲,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計,大步走了進來,看見床上之人确實醒了。
林大夫欲上前兩步卻被半夏扯住了衣服,林大夫隻當女兒是怕生,無奈的看了眼半夏,朝着那人拱手說道:“兄台總算醒了,兄台莫驚,你該是誤食了毒菌子昨日昏倒在山上,碰巧我這女兒去山上撿菌子看見了,回來叫我,我就将你背了回來,失禮之處,還請原諒一二。”
那人聞言也想起自己昨日吃了幾個烤菌子後,就頭昏的厲害,本想下山去,可沒走幾步就人事不知了,原來是中了毒。幸虧這個小姑娘發現了,要不然自己這會身子都涼了吧,剛剛還對小姑娘那般不善…
那人連忙坐起身,面帶慚愧的拱手道:“先生哪裡話,若不是這位小友發現我,又得先生救治,我這會兒恐怕已經在閻王殿報道了。”
說完就要下床行大禮“先生救命之恩,容我一拜。”
林大夫趕緊制住他的動作說道:“兄台切莫如此,區區小事,不足挂齒,兄台此番受了罪,餘毒未清,身體正虛着,正該好好休養才是。”于是轉頭對半夏說:“去廚房盛些粥。”
半夏看了那人一眼,應聲出去。
林大夫又拱手問道:“還未請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坐在床上,拱手回禮答道:“在下姓金,先生叫我老金就行,先生貴姓?”
林大夫回答道:“免貴姓林,是個鄉下大夫。”林大夫知道對方不想透露名字,遂不再多問。
老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初到貴寶地,在一個飯館裡嘗了一道菌子湯,那味道鮮美異常”說着臉上還露出來回味之色,“昨日我路過那山頭看見了很多菌子,和那日我吃的像極了,我便撿了些就地架火烤了來吃。味道也是鮮香美味的很,誰知道那菌子竟是有毒”說完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