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外,徐懷瑾緩緩的呼了口氣,眼神堅定,面容和煦的走上前,對着門口的一個守衛拱手道:“學生徐懷瑾,有要事求見長吏大人,煩請通報。”說着遞上名帖。
那守衛見他穿着平常,料想又是個窮酸書生想另辟蹊徑,輕蔑的睨了他一眼,也不接帖子,毫不在意的擺手道:“長吏大人沒空,你回吧。”說完便不再搭理他。
徐懷瑾耳根發紅,拿着帖子的雙手緊了又緊,努力扯出一絲笑容道:“此事關系重大,不然在下也不敢貿然叨擾大人,還請代為通秉,多謝了。”說完徐懷瑾對着守衛拱手一禮,同時将一錠銀子悄悄塞到守衛袖中。
那守衛摸着手裡的銀子,臉上這才好看了些,說道:“長吏大人确實在忙,要不你留下名帖,我給你遞上去,至于大人見不見你,那得看大人了。”
徐懷瑾稍顯躊躇,守衛臉上又不耐煩了,徐懷瑾無奈隻得将名帖遞給守衛,可也知道這名帖,估計是要石沉大海了。
守衛接過名帖,随意的塞進懷裡便驅趕徐懷瑾趕緊離開,莫要在此逗留。
徐懷瑾心底幾欲翻滾,終是咬牙行禮擡腳離開。就在徐懷瑾轉身欲離開時,從門裡出來一隊守衛來換班,其中一人徐懷瑾覺得頗為眼熟。
徐懷瑾定睛一看,不禁面露詫異,那不是林天冬嗎?他怎麼在這?徐懷瑾心思一轉,難道他說的新差事,就是來晉王府當差。
按耐住心底的驚訝,徐懷瑾緩步上前,拱手試探性的問道:“敢問閣下可是林天冬?”
天冬也認出了眼前人正是徐懷瑾,也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徐公子,你怎麼在這?”
“真是林公子,别來無恙。”徐懷瑾拱手笑道。
天冬疑惑的問道:“徐公子,您來這是…?”
“我來此是想求見晉王府長吏,有件要緊事禀告,隻是聽聞長吏大人不得空。”徐懷瑾溫聲道,臉上有些許尴尬。
天冬立刻明白了徐懷瑾的意思,估計是剛剛的人給他吃了閉門羹,自己又碰巧出來換崗跟他撞了個正着。
他若是隻想讓自己進去跟長吏大人禀告一聲,倒是不難,若其他的那他也是愛莫能助。打定了主意,天冬試問:“要不你稍等片刻,我進去給你通報一聲。”
徐懷瑾感激不盡,連連道謝:“多謝多謝。”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和一封名帖遞給天冬:“勞煩将這個錦囊交給長吏大人。”
天冬接過錦囊和名帖,錦囊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捏着軟綿綿的,對着徐懷瑾點點頭:“你在這稍等片刻。”說完便轉身進去了。
門口的其他守衛見天冬對這個窮酸書生如此态度,也都換了張臉,還給徐懷瑾搬個條凳,讓他在旁邊的門房坐着等。
林天冬雖是空降,可他本身武藝過硬,沈姜對他的照顧,大家也是看在眼裡的。而且聽說他還有個姐姐,在殿下身邊伺候,據說還很得殿下看重,基于此種種,天冬在晉王府侍衛中還算吃得開。
天冬揣着名帖和錦囊來到長吏的公房,晉王府長吏名謝延,慶元五年的進士。天冬将錦囊和名帖交給官署門前的小厮,道“勞煩通報一聲,有人在外面求見謝大人。”
小厮接過帖子和錦囊,對着天冬點頭緻意便轉身進去了。
天冬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大抵猜到了什麼,隻得歎了口氣原路返回。
徐懷瑾一見天冬出來,連忙起身上前問道:“林公子,如何?”
天冬面露難色,委婉說道“我将帖子和錦囊都遞上去了,興許長吏大人正在忙其他事…”
徐懷瑾立刻明白他的帖子和東西沒有引起關注,雖然猜到此事可行性不高,可心底還是抑制不住的失望。
徐懷瑾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對着天冬拱手道:“辛苦林公子跑這一趟,子瑜感激不盡。”
天冬拱手還禮:“徐公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見事不可行,徐懷瑾無奈的朝天冬拱拱手,轉身離去。可就在徐懷瑾離開久,剛剛那名小厮氣喘籲籲的沖了出來,拉着天冬的袖子問道:“剛…剛剛…剛剛那個遞帖子的人呢?走了嗎?”
天冬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說道:“剛走不久,可要我去把他追回來?”
那小厮聞言明顯急了,原地跺了兩腳,拔高了聲音說:“往那個方向走了,快追回來,大人要見他。”
天冬一聽二話不說,朝着徐懷瑾離開的方向追過去,徐懷瑾心裡沉悶,沿着街道慢行,沒幾步天冬便追上了。
晉王府長吏公房,謝延現年四十餘歲,濃眉大眼方臉,給人以敦厚之感,端坐上首看着站在堂下的徐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