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瑾看完會心一笑,略加思索後,提筆一蹴而就,在面上題了首詩,待墨迹幹了便讓洗硯把稿件給半夏送還了回去。
半夏接了稿件,回到房間将徐懷瑾的題詩展開來看,頓時贊歎不已。
全詩如下:
終日奔波隻為饑,
方才一飽便思衣。
衣食兩般皆俱足,
又思嬌娥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
恨無田地少根基。
良田置的多廣闊,
出門又嫌少馬騎。
槽頭扣了騾和馬,
恐無官職被人欺。
七品縣官還嫌小,
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當朝為宰相,
還想山河奪帝基。
心滿意足為天子,
又想長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長生藥,
再跟上帝論高低。
不足不足不知足,
人生人生奈若何?
若要世人心滿足,
除非南柯一夢兮。
後又有:這世間有善心、愛心、苦心、孝心、狠心、好心、慈悲心,唯獨那貪心要不得。人一旦有了貪心,父子溫情,男女真情,手足親情統統化為烏有,由此引出故事。
半夏心底大定,此詩一出必定能轟動一時。接下下來,就要把這個話本子講出去,要讓整個京城的老少婦孺都知道。
次日一早,半夏悄悄從側門出了王府,一輛青篷馬車正等在那,駕車的正是洗硯。
半夏掀開車簾,徐懷瑾正端坐在内,頭上用一根青玉竹節玉簪束發,一身天青色暗紋直掇,面如冠玉,身姿挺拔,金相玉質大抵如此。
半夏眼底微動,旋即神色自若的上了馬車。徐懷瑾看到半夏,卻是着實愣了一下,隻見她身穿石青色道袍,頭上戴着一頂六合帽,身量又瘦小,咋一看十足是哪家調皮的幼子偷跑了出來。
“林弟這身打扮俊逸風流,倒叫徐某差點沒認出來。”徐懷瑾揶揄道。
半夏輕咳一聲,變了音色,粗着嗓音拱手道:“徐兄過獎。”見徐懷瑾眼底含笑,目不轉睛的盯着她,不由的臉頰發燙,不自在的别過頭去。
馬車緩緩的動了起來,這兩天徐懷瑾着人去打聽了,京城的茶館大多都有說書唱曲的。其中最出名的,那自然首選午盞茶樓了。它不僅是京城最大的茶樓,每日客往如雲,茶湯上乘自不消說,那的說書先生更是一絕,不少人都是沖着聽書去的。
到了午盞茶樓,二人下車,門口站着小二連忙上前把他們往裡迎。兩人進去後,撇開殷勤的小二,在大廳找了個空桌坐了下來。現在還是上午,一樓二樓就已經坐了不少人了。一樓廳堂正對門的台子那,說書先生坐在條桌後面,正慷慨激昂的說着《空城計》。
這本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故事,可經說書先生的巧舌那麼一說,衆人還是聽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