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乞把她放回地上,看着她的發呆,從小到大,女人對他非打即罵,更是在他四歲時就不成管過自己,反倒還要自己乞讨養活她。可即便如此,女人在他危險時被人欺負時還是會保護他,她的臉就是在花樓時保護自己毀了的,醜乞一直不明白女人完成會這麼矛盾,現在,他好像有點明白了。女人這一睡就在沒有起來,其他人嫌和屍體共處一室晦氣,把醜乞趕了出來。寒冬臘月,醜乞隻得背着屍體來到郊外,尋到一處破爛的茶亭住下。看着地上女人的屍體,醜乞不明白該怎麼辦,是随便找個地方丢了,還是找個地埋了,這些,他都不想,他想女人還活着。
一連幾天,醜乞也沒把屍體處理掉,好在是在冬天,不然屍體該發臭了。這日,大雪紛飛,醜乞沒出去找吃食,而是燒着一堆火,與屍體為伴。嚓嚓的聲響傳來,醜乞看向來人。
頭發淩亂,長相俊美,衣服也破破爛爛,還帶着血迹,雖然一身的狼狽,來人卻很淡定從容。可看到醜乞的長相後,來人眼睛閃過一絲驚異,這小孩怎的長得如此怪異醜陋?醜乞看了一眼後便收回目光,不多加理會。來人很卻和快恢複自然,來到火堆旁,主動開始搭話,“這屍體為什麼放在這兒?”醜乞愣愣的看着燃燒的火苗,“因為不想埋。”來人聽到醜乞的聲音詫異了一下,原因無他,因為醜乞的聲音好聽的出奇,和他的容貌極度不附,即便現在還帶着小孩子的腔調。
詫異過後,他繼續問,“她說你什麼人嗎?”醜乞依舊不動,回,“我母親。”“哦~。”他拉長腔調,“你知不知道人是要入土為安的,隻有這樣她的魂魄才能安心離開,好輪回轉世。”醜乞終于把目光看向他,“這樣啊。”“我幫你把她下葬了如何,前面那座山風水就不錯。”醜乞看着眼前的男人點點頭,後又問了一句,“我叫醜乞,你叫什麼名字”男人淡淡一笑,“其他人都叫我九黎。”
山上,選好了位置,九黎拔出身上的配劍,隻一揮,地面就出現一個深坑。“好了,回神了,把你母親下葬了吧。”醜乞看了眼他,沒說什麼,動手把他母親的屍體移入坑中 ,開始填土。大約半個時辰,深坑就變成了一個小土包。看着眼前的小土包,醜乞隻希望女人下輩子能投個好胎,有疼愛她的父母,體貼溫柔的丈夫與及孝順的子女。
不知何時,九黎不找來一塊石闆立在墳前,問“你母親姓甚名誰?醜乞思考一會,才在學地裡寫出“趙唯安。”九黎提劍,随意在石碑前虛空處比劃幾下,石碑上就出現幾字,“趙唯安之墓 ”其他的都沒有,僅此而已。
九黎一連在茶亭住了十日,這十日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眼打坐,睜眼出去在外面的空地上練劍。他離開時,醜乞滿懷期待的問,“九黎,你能帶我一起離開這嗎?”九黎愣了一會兒,搖頭拒絕。“抱歉,我不能。”他剛才愣怔的片刻心中其實是動搖的,這個孩子着買可憐,可看到醜乞的銀發和臉上魚鱗狀的皮膚,他又想起他前幾天為之測算的結果,九黎還是狠心拒絕。
“這個給你,足夠你在這裡衣食無憂。”九黎把一把金色匕首遞給醜乞,醜乞沒接,隻道,“求求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在過這樣的生活。”他眼角流淚,拉扯着九黎的袖子,求他帶自己離開。九黎緩緩搖頭,隻劍光一閃,醜乞手中便隻剩半隻袖子,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求求你,帶我走,别丢下我。”醜乞苦喊着追上去,卻步伐不穩摔倒在地。“醜乞,醜乞……”一聲聲呼換傳來,周圍的景物潰散,模糊不清的雨幕中,一道人影向他奔赴而來,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啊。透過雨幕,看清靠近的人是誰後,醜乞才徹底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