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咒術師有一類人叫做詛咒師,他們通常幹的事是見不得人的但跟咒術界有關的活,是一群亡命之徒,為了錢可以無惡不作。”
“而咒具通常是十分昂貴的,所以他們也很樂意殺掉一些有咒力的人,尤其是還沒成長起來的有術式的小孩,用他們的屍體做成咒具,為了保證他們的行蹤不被洩露,滅口全家是他們常做的事。”
說完之後她重新站直恢複以往端莊的模樣,往神殿後走去。
“等等!”
夏油傑下意識想攔住她,他還有很多疑惑沒有得到解答。
但大門一開一關,他已經到了門外,唯有一句話傳來。
“所以你還是好好練習怎麼收斂到處亂舞的咒力吧,小心被尋着味來的詛咒師做成咒具——”
聲音漸漸消散,他也看見了向他走來的雲居夫婦。
“怎麼了,傑君?”雲居陽葵擔憂地看着他血色全無的臉頰,半蹲下身探了探他額頭。
“沒事,我們回去吧。”夏油傑搖搖頭,他現在腦子還有些混亂,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剛才獲得的巨大信息量。
“嗯,我們回車上吧。”雲居志郎低下身子抱起夏油傑。
夏油傑一驚,這才發現他的腿軟的不行,根本使不上勁。
他臉騰的紅了,掙紮起來:“雲居叔叔我可以自己走路,放我下來吧!”
雲居陽葵看着充滿活力的夏油傑捂嘴笑了一下:“沒關系,傑君好好休息一下吧,你還小,神祐他之前出門幾乎都是我們抱的,不用害羞。”
“神祐把你當哥哥,你把我們也當做你的家人就好了。”
家人嗎?
夏油傑停下了動作,他想到自己的父母。
父親總是忙碌沉默的,母親則是不停的要求他壓抑自己成為一個正常的小孩。
但他并不是不正常的孩子啊——他隻是能看見他們看不到的東西罷了。
平時他很喜歡找雲居神祐玩,既是因為他們是同類有很多共同語言,能理解彼此,也因為他家輕松愉悅的氣氛,在這裡他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說不羨慕他的父母是假的,但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沒辦法像他們這樣的。
而現在他們說讓我把他們當成家人嗎?
夏油傑感到心裡湧出一陣暖流,眼睛也有些濕潤,他低低應了一聲:“嗯。”
可惡!眼睛好酸!
他趴在雲居志郎肩上,閉上眼睛,雖然心裡還是很亂,但他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
看到他的行為,雲居陽葵和雲居志郎都笑了笑,沒說話。
一路上很安靜,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回響着,回到街上後他們把熟睡的夏油傑放入後座。
這一天下來,他實在太累了,不僅跟咒靈戰鬥了一場,還被古川夢潔用咒力壓制,體力耗費太多。
雲居陽葵也坐在後座照顧睡着的夏油傑。
她看着他身上的傷痕,心裡滿是愧疚和心疼。
在得知雲居神祐沒事後她終于放下了一直懸着的心,有精力去關注其他的事,以至于現在才注意到夏油傑身上的傷口。
他們還真是糟糕的成年人啊!讓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跟着他們奔波,一點也沒有顧及到他的疲憊,也沒有在這過程中關心過他。
他是那麼的在乎神祐,他們之間有的是大人沒有的毫無雜質的純粹熱烈的情誼。
這怎麼能不讓人感動呢!?
在這之前,雖然她也很喜愛夏油傑,但更多的是高興于神祐有了同伴。
真是令人羞愧啊!
而在經過這件事後,雲居陽葵覺得夏油傑已經如他自己的孩子一般了,她想,她會像愛雲居神祐一樣去愛他。
“志郎。”她輕輕喚了一聲。
“嗯。”雲居志郎回應了她,他完全能理解她的意思。
雲居陽葵抱着夏油傑,輕柔地梳理着他的頭發。
從今以後,他們就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