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禅院家來五條家吧。”五條悟又重複了一遍,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他身上沒有咒力,一定是某種極端的【天與咒縛】。
好不容易多了一個實驗樣品,他可不想錯過。
禅院甚爾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竟然有人想招攬一個沒有咒力的人,這個人還是傳說中的六眼。
他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第一次見六眼,難道他們之前有什麼交情?
心裡是這麼想的,他嘴上已經誠實地打聽起來:“你要【天與咒縛】做什麼?”
雖然他不相信自己真的這麼好運,在剛有離開禅院家想法的時候就收到了别人遞來的橄榄枝,即使這個人要帶他去的是另一個禦三家的屎盆子,但多打聽消息總能更方便他接下來的行動。
“研究怎麼解除或削弱這種體質,當然,研究完後你可以離開。”五條悟耐着性子說道。
禅院甚爾臉色冷淡下來,面無表情地看着五條悟,誰也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侍女在這股氣勢的壓迫下暗暗心驚,不由戒備起來。
“你能做主?”
“能。”
又是片刻沉默,禅院甚爾忽然嗤笑道:“行,交流會結束後我就去五條家,記得叫上那些老頭子商量好我的待遇。”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或是一個借口,剛好他想離開禅院家,五條悟又邀請他了,隻要他放出消息自己和六眼合作了,到時候留下的爛攤子就能留給五條家收拾,一勞永逸。
雲居神祐看着剛遇到的【天與咒縛】身影幾個閃動後消失在風雪中有些不滿,遇見一個同為【天與咒縛】的人他自然是很開心的,但他竟然叫悟“六眼少爺”!就好像悟這個人隻是六眼的附屬品一樣。
那種态度太過分了!
他心裡的天平迅速傾斜,一個【天與咒縛】怎麼能跟他的朋友相比呢?缺了他又不是找不到辦法了!
可惜,這個禅院跑的太快了,他完全找不到機會插嘴——好吧,他現在是一隻貓,說不了人話。
他在五條悟懷裡蹭了蹭安慰他:“喵~”
五條悟自然看出雲居神祐有話想說,但他腦子裡就沒有這根弦,一時半會沒理解他的意思。
等隻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再問問吧,他順手搓了搓貓貓頭。
一直防備着的侍女松了口氣,放松下來,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将傘把手握出裂痕了。
剛才那是禅院家的【天與咒縛】?難怪給人那麼強的威脅感還察覺不到什麼咒力,隻是,悟大人為何要邀請他來五條家?
縱然心中有再多的疑問,但她畢竟隻是個侍女,不敢有任何逾矩的地方,還是盡快回去跟家主大人彙報為好。
雪漸漸大起來了,五條悟開口道:“走吧。”
“是,悟大人。”侍女立刻低眉順眼走在他旁邊。
......
回到房間裡後,雲居神祐迅速變回人形扒拉着五條悟:“悟,如果你不喜歡剛才那個家夥的話,那我們就不用理他,解決我體質的方法又不是沒了【天與咒縛】做實驗就找不到了,有小雲在我們不用着急。”
在他心裡,六眼少爺=把悟視為六眼的附屬品=不把悟當人看=欺負他單純的朋友五條悟!
不可原諒啊!
五條悟一臉茫然,他疑惑道:“神祐,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讨厭那個【天與咒縛】?”
“因為他把悟隻當成六眼啊,他欺負你。”雲居神祐擰着眉頭。
他了然地說道:“我天生就是“六眼”啊,所有人都這麼想,沒什麼。”
隻有雲居神祐一個人會把五條悟和他的六眼分開來看,而他自己也沒在意過,不,或者說,連他自己都承認他是六眼,在他通透的心中從來沒想過自己沒有六眼會是怎麼樣的,他從來不假設,他就是五條家的六眼。
雲居神祐搖了搖頭:“不一樣的,不能用六眼代替悟啊,五條悟沒了六眼還是五條悟,六眼隻是你與生俱來的東西。”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怎麼會讓人欺負我。”五條悟眼睛亮起來,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他已經充分理解到這是他朋友對他的關愛而不是不認可“六眼”了。
“那個禅院的家夥很有意思,身上沒有一絲咒力——你知道即使是天賦最差的人身上也含有一點咒力的,他應該是個很特别的【天與咒縛】,用所有的咒力換取了強大的肉、體,是跟你咒力含量超高但身體很差正好相反的。”
“如果在他身上的實驗有結果,那麼思路反過來就能作用在你身上了。”
聽着他清晰的思路,雲居神祐柔和了眉眼,認真說道:“悟,謝謝你。”
悟真的很好啊,好想快點介紹傑跟他認識。
五條悟挑了挑眉,思索了一番應道:“嗯。”
另一個對角的房間内,五條賢人聽了侍女的彙報後揮退她,他摩挲手中的棋子心腹笑了笑,他對随侍的心腹說道:“既然悟大人想邀請那個【天與咒縛】來五條家那就按他想法做吧,你去搜集那個人的情報,順便跟他接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