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悅笙讓嶽明自個去玩,随意把人給打發了,她甩袖朝着某方向走去,今兒她穿着樸素簡單,一身改良過的黃暖色長袍,恰好合适她的身段,隻因她個子稍矮,路過的人隻當她是孩童,主動側過身讓路,她也不計較,省得自在。
今兒閑時閣簇擁,武悅笙走幾步路便混迹人群中。
李易安見許秉钰站在窗門前,手拿茶杯若有所思,他向來素雅穩重,不喜人多眼雜之地,往日閑時閣這般多人,定是不會反常站在門口觀望,他出于好奇心走過去,怕是今兒公主又來閑時閣,想到這,他再次認真打量許秉钰。
“你在看公主嗎?”
許秉钰神色平靜,見李易安探頭去看,随手關上門窗,開口否認:“沒有,隻是覺得今日喧鬧了些。”
李易安沒有懷疑,跟同許秉钰重新回到座位上,趙胥回在側旁沏茶煮水,桌幾擺放些小食。這窗門緊閉,敞開外邊的窗戶,避開内庭的吵鬧,讓整個内室安靜許多,三人繼續方頭的話題。
近來讓天家頭疼,一直未解決的剿匪一事,落在趙胥回身上。無法,朝中除了他,無人有能力去關西之地剿匪,那土匪不同其他地方,十分兇悍懂謀略,朝堂曾派去兩三次官兵剿匪,無一不連連敗退,當地百姓苦不堪言。
天家大怒幾日,呵斥朝堂那些官員吃幹飯,光會動動嘴皮子,真正有事情的時候,一擊就垮,罵得朝堂官員不敢怒也不敢言,紛紛跪下來讓天家息怒,這時候就有人站出來推薦了趙胥回,原本天家對他沒什麼印象,聽聞他的事迹後便想了起來。
這也是趙胥回表現的好機會,更是許秉钰真正踏進朝堂的最高一步,隻要剿匪一事解決,天家必定對他留下印象,他日何愁官道狹隘。
許秉钰聰明,是趙胥回的軍師赤是兄弟,隻要有他在,别說一個土匪窩,千千萬萬也能拿下。
據趙胥回得到的命令,天家要他在不傷及百姓的情況下将其拿下土匪,盡快清除最好,這可就有點難度,再快也要一個月,清除長達十幾載的土匪可是不易。
這讓趙胥回倍感壓力,他看向許秉钰,親自為他端上熱茶:“許兄,你認為?”
“清除便是,辦法總比困難多。”許秉钰玉面淡定,指如玉蔥般的手指接過熱茶淺嘗,眼神暗思。
有許秉钰這句話,趙胥回放心多了。
許秉钰善謀略,趙胥回善戰,李易安覺得這一事好辦多了。
武悅笙慢悠悠地走過,手裡拿着果脯輕輕啃咬,酸甜軟嫩在唇舌間回味,細細品嘗,别有一番滋味,還真夠好吃的呢。她從三人門口路過,月紅急匆匆跟上來,正要開口說話,她把果脯塞進月紅嘴裡,示意她别說話。
月紅明白公主的意思,點點頭,跟着一道離開閑時閣。
夜間微涼,姣白半月懸挂在烏雲中,外頭樹枝傳來“沙沙”響,時而有鳥兒叫喚,裡屋水池内,少女剛剛出浴而起,發尾微濕,抹幹水珠後裹上裡衣,纖瘦單薄的身影慢慢走出去,坐在柔軟美人榻上,月紅在旁為她擦拭發尾。
薄紗半透出她纖弱的肩膀,白皙臉蛋許些病弱,這會兒嬷嬷端來湯藥,她閉着眼睛喝完,眉眼愁苦,心裡十分不高興,月紅在旁輕聲細語地哄着,哄半天才勉強高興。
許秉钰扯唇,站在門口許久不動,眼神有意避開她,可以說是避開所有可能與她暧昧的關聯。
武悅笙眼含波瀾,水靈靈瞥他一眼,等月紅擦幹她的青絲,她朝門口死氣沉沉的許秉钰朝手,軟聲說:“進來罷,本宮還能吃了你不成。”
許秉钰走進去時,眼神有意避開她,少女初長成,即使她病弱纖瘦,該有的地方還是有,尤其她不注意自身穿着,白嫩嫩鼓起一片柔軟,單手支撐抱枕,萬千柔順青絲垂落,小臉貼在手肘裡。
月紅将香膏整齊擺放好,帶領嬷嬷走出寝室,剩下美人榻上的武悅笙,以及一本正經且冷淡的少年,他面不改色站在堂中央,闆闆正正平淡着臉龐,不管武悅笙如何瞧他,他都沒反應。
武悅笙不急,反正急的隻會是某人,她百般無聊拿起話本子看,因為他的事兒,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安心看話本,這一看入了迷,就沒再管許秉钰,許是她不作為也不吭聲,看着話本咯咯笑,那一副正派的少年終于有了動靜。
他走過來,武悅笙分散些注意,他存在感實在太強,半點由不得人忽視,挺拔身軀蹲下,他平靜着臉看向她,手裡拿着她最喜歡的梅花香膏,指如玉蔥的手指,骨節分明的手背,青筋暴起,具有力量的誘惑力。
這話本寫書生如何俊俏,如何富有才學,可她怎地覺得,半點比不上這位許會元呢~
許秉钰垂下漂亮卻冷淡的鳳眼,光看個眼睛都會讓人覺得,這人不會是心善的主,且心思複雜,是位心狠手辣的。武悅笙擡起白嫩嫩泛粉的腳足,放在他的膝蓋上,慢慢往上移,看他的眼神潋滟柔情,還沒踩到底,就被炙熱寬大的掌心握住,挪開她不安分的腳足。
許秉钰放輕力道,避免弄疼了她,剛把香膏往手心抹,她的腳足再次不安分地挪動,他眼皮直跳,眼睜睜看着粉嫩嫩的腳足往上劃,他冷下臉,把她的小腳抓在手中,手勁一沒控制住,她吃痛溢出眼淚來,另隻腳踩在他的胸口上。
“你弄疼本宮了。”
許秉钰悶哼,放松手力,似乎沒有用力的捧着,踩在胸口上的腳足才放下去,他深呼吸,眼神忍耐克制:“公主可否安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