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秉钰放低身段,多少讓武悅笙感到愉悅,她眉眼憂愁:“這人命關天之事确實不能耽擱,你應該早些與本宮說呀。”所以都怪他嘛,武悅笙理直氣壯,小小指責他:“你跟本宮說,本宮怎麼會放任不管。”
許秉钰再次認錯,對于她的無理指責,他可以做到心平氣和。
武悅笙剛喝完湯藥不久,實在泛困,這渾身無力也不想走動,她雙手朝向許秉钰張開,神色病恹恹地眯上眼睛:“本宮走不動啦,你抱本宮去床榻睡覺罷。”
許秉钰神色不妥,思索片刻後,看她有氣無力好似随時斷氣的模樣,終是過去把人抱起來。這柔軟入懷,他便當做旁晚時,太陽落山,他收起被褥回屋的時候,輕輕把人放進被窩裡,看她乖巧躺下來,沒有半點防備心的睡熟。
他輕扯了唇,目光在她臉上多看一眼,也并非隻顧于情愛與淫邪。
等月紅進來時,許秉钰離開有段時間,她看公主沒有蓋被褥,手腳冰涼,吓得她趕緊捂熱,給公主蓋好被褥,心裡暗暗怒罵許秉钰千百遍,若是公主出了什麼岔子,她定不饒恕他。
她垂頭喪氣看着公主,心裡暗暗擔憂,許秉钰此人,不像表面溫善,斷不能久留,可是這般危險的人物,恰恰是公主需要的。
許秉钰等人出發前,武悅笙浩浩蕩蕩帶了許些人跟上,可把李易安驚到了,他看一眼面無表情的許秉钰,再看對着下人指指點點把東西搬上馬車的公主殿下,這心裡總有不好預感。
他走到武悅笙身旁,敞開手中折扇,為其扇風,笑容柔柔的:“殿下,你準備這些東西,可是給我們三人籌備?”
武悅笙看他谄媚的樣,眼神彎起,擡手摸摸他的腦袋,歎息:“不是哦,這些都是本宮的。”
李易安這心裡頭的不好預感越發濃重,也顧不得被當狗摸的腦袋,臉色變了變,拿扇子給自己扇風,再三思考,試探性問:“那公主可是要去哪兒遊玩?”
如果是這般,自然是好,可李易安怎麼覺得,這位病弱嬌氣的公主會跟上他們,想到這,他臉色凝重。
武悅笙露出在李易安眼裡特邪惡的笑容,柔軟白皙的指尖轉摸他的後腦勺,聲音香甜:“自是與你們一起剿匪啊。”
李易安大驚:“什麼!”
趙胥回聽到此話,騎着馬兒慢悠悠走過來,他舉手抱拳:“公主莫要玩笑,此番去剿匪甚是兇險,若是公主身陷險境,可就不好了。”
武悅笙見他叽叽歪歪說一大堆,擡手讓月紅攙扶上馬車,瞥他一眼:“本宮隻是去看民情,并非剿匪。”
趙胥回一愣,她看着他憨憨的模樣,長得倒是挺俊,就是個頭大,模樣糙了點感覺不太聰明。她站在馬車之上,輕輕甩了下袖子,笑起來:“怎麼,你覺得本宮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能跟你一起剿匪嗎?”
趙胥回喉嚨一嗆,好像是他想多了,他讪讪笑:“臣過于心急,擔心公主的安危,還望公主贖罪。”
“原諒你了。”武悅笙滿不在意地挪開眼,視線落在一直不說話的許秉钰身上,他騎坐在高大的馬背上,身穿騎服,清瘦身姿倒有幾分朝氣,不似平日死氣沉沉,整個人冷淡淡的,她雙指過去。
“本宮有許秉钰保護,趙将軍不必操心。”
許秉钰回頭看來,對視那雙狡猾的眼睛,正笑吟吟看着他,他微不可察地蹙眉,正要說話,武悅笙對他抛媚眼:“你說是吧,許秉钰。”
“......”他收回視線,背對過去。
李易安坐不住了,來到許秉钰這邊,瘋狂甩起扇子,都快把扇子扇飛了去,額頭流下冷汗,小聲說:“要不你再勸勸公主吧,她身體不易颠簸,這若是在路上出了事兒,我們誰也擔當不起。”
許秉钰握緊馬缰扯了扯,眼神凝重:“她想要去,我勸了她不一定聽。”
“她不是喜歡你,你去哄哄她,哄她高興了,我們再出發,反正我們還有時間。”李易安急了。
許秉钰冷靜看他一眼,勾唇:“公主明知去了有危險,我們這些奉命行事的,如何管得了?”
兩人陷入沉默,三人一大早聚集在一起,陸陸續續也準備好啟程,關西之地不及安都城繁榮,也不及安都城安全,可以說危機重重,也許上一刻安穩吃飯,下一刻直接被土匪劫了去,那兒苦不堪言,這般嬌弱的公主要麼命喪九泉,要麼後悔去了自行回公主府。
李易安見許秉钰沒要勸公主的意思,在出發之前,他還是決定去勸一勸公主,讓她好生待在公主府,誰知這掀起車簾,瞧見身穿素衣的大夫給武悅笙施針,又看見武悅笙眼淚汪汪的,窩在月紅懷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