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渡單手抱住子桑的腿彎,讓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隻手輕拍子桑的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學生,還是要做些學生該做的事。”
他摟着子桑,子桑安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臉頰蹭了蹭他的肩頭。
季燃能很清晰的看到子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做的每一個動作。
他看着子桑長而卷翹的睫毛顫了顫,臉頰擠出小小的塞肉,整張臉上是可憐兮兮的紅色,嘴巴像是被人輕啄後的紅潤,唇珠也有些腫。
子桑先是皺了皺秀氣的眉毛,然後才安心的靠在聞渡身上。
兩人散發着視若無人的親密感。
聞渡任由子桑動作,隻是輕聲說:“你說是吧,小季同學?”
季燃當然能看懂聞渡眼裡的情緒。
明晃晃的挑釁。
兩個男人差不多高,骨架和體型也差不多,面對面勢均力敵,但季燃還沒出社會,再者子桑在聞渡的懷裡,好像就低了一頭。
季燃轉了一下手腕:“男高,有男高的好。”
老男人。
季燃的攻擊對聞渡來說不痛不癢,他十四歲出來摸爬打滾,什麼好話壞話全聽過。
他不再理會高中生的攻擊,抱着子桑出校門去醫院挂了急診。
冰涼的針頭紮進子桑手背時,子桑還沒醒,聞渡倒是先心疼上了,他目光緊盯着護士的手,怕護士一針紮歪白受罪。
護士盯着聞渡灼灼的目光,給子桑穩準狠的紮上才囑咐聞渡好好看着。
點滴區的椅子是鐵的,很涼也很硬,聞渡自己坐長時間都不舒服,更别說子桑。
聞渡擡手把子桑撈到懷裡,子桑一路都沒醒,現在安安靜靜的在聞渡的懷裡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
聞渡用季燃的校服外套把子桑包的嚴實。
期間兩個護士結伴來換水,兩人小聲蛐蛐:“我就說他們是一對,剛剛我紮針的時候一直盯着我看,生怕我紮錯地方。”
“懷裡那個好乖啊。”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子桑在聞渡懷裡睡得特别好,額頭上冒了些小汗珠,香香的、軟軟的,像一塊小蛋糕。
子桑一覺睡到拔針的時候,他擡起手揉揉眼睛,手卻被聞渡摁住。
子桑歪歪頭;“?聞渡哥哥,你按着我的手幹嘛呀。”
子桑的聲音啞啞的。
“小心善鬼,”聞渡的手按在拔針的地方:“你發燒了,剛剛在打點滴。”
他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子桑為什麼會發燒。
無非就是昨晚他催子桑去睡覺,然後子桑洗完澡,接到同學的幫助電話,頭發也不吹就過來幫忙了。
子桑平時也不喜歡吹頭發,若不是他每次都抓着子桑吹,子桑一定會濕着頭發上床睡覺的。
子桑點頭:“哦哦。”
聞渡看着子桑乖巧的模樣,喉結滾動,季燃挑釁的目光在眼前快速飛過,他下意識用手捏着子桑的臉,把子桑捏成小鴨子嘴。
子桑上唇碰下唇,一呼一吸之間全是香氣:“聞渡哥哥,你在幹什麼呀。”
聞渡額頭貼着子桑的額頭,鼻尖低着鼻尖:“燒還沒退啊,子桑同學。”
子桑胡亂點頭,鼻尖蹭着聞渡的鼻尖,最後貼上聞渡的唇,敷衍道:“嗯嗯。”
子桑:“系統先生,聞渡變得好奇怪啊。”
系統先生:【。】
他用手拍拍聞渡:“聞渡哥哥快放開我的臉啦,會變醜的。”
聞渡低低笑了幾聲,胸腔震動,子桑又瞄了一眼。
傷口已經不出血了,聞渡把他放下:“現在還早,剩下的時間想幹什麼?”
子桑:“去學校學習。”
“不行哦,”聞渡學着子桑說話:“子桑同學,你的燒還沒退哦,好好休息。”
子桑隻思考了三秒,就欣然答應了。
兩人正外走,一位護士匆匆走過,又退回來,對子桑說:“你是昨晚的那個小同學,你朋友醒了,要去看看嗎?”
子桑的眼睛亮了一下,點點頭。
聞渡很少拒絕子桑,他跟着子桑左拐右拐到病房前。
子桑擡手敲門。
“請進。”
謝争的手臂上包裹着厚厚的紗布,靠着床頭看書,碎發垂在眼前,臉色慘白,唇色也很白。
病房内的窗戶沒關,外面是很粗壯的樹,大片蔥郁翠綠的樹葉欣欣向榮,陽光透過樹葉的細縫明明暗暗的灑在謝争身上。
子桑:“謝争,你怎麼樣了呀。”
謝争低低咳了兩聲,目光從聞渡身上掃過,放到子桑身上,柔柔弱弱的:“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一點點疼,有點想喝粥了。”
子桑:“我去給你買。”
聞渡把他按下:“你現在還生病呢,就别亂動了。”
子桑抿唇看他。
聞渡:“我們點外賣。”
他剛剛看着就很眼熟,原來是之前來敲過門。
死綠茶,還治不了你。